苏付氏能想象那时候太华的绝望。
父亲母亲都病了,兄弟姐妹们没一个靠得住。
她还能怎么办?
苏付氏觉得喉咙有些发紧。
“李老大是故意的,他早知道邢员外是个什么人,他不过就是为了逼太华去而已。”朱元的头发还是湿的,水鹤默不作声的拿了巾帕替她绞干,闻言便忍不住的发颤。
苏付氏更是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世上竟然有这么狼心狗肺的人!
她气的牙齿咬得都咯咯作响,想到太华接下来的遭遇,在心里把李老大和邢员外这些人给骂的狗血淋头。
怎么会这样?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此时此刻,何文勋有些张狂的笑出了声:“这样一个小美人儿,的确是可惜了,可谁让她摊上了朱元?!搭上了这么一条船,就别怪有一天被推下水了,啧啧啧!”
他们此时不在曾子轩的府里,而是在杭州城内有名的怡红院,身边软玉温香,极为惬意。
边上的小曾大人也笑了一声:“可不是,也幸亏大人神机妙算,将这一条路都给铺好了,那小娘子的确是可惜了,生的那么标致婀娜,若不是因为怕朱元那条疯狗追上门来咬,说不得我就自己给留下了!”
众人都哄堂大笑。
何文勋更是指着他笑道:“去你的!你若是沾了手,那今天倒在车轮底下,被压得成了肉饼子的人,那可就是你了,说不得到了那时候,你做了个风流鬼!”
吃了几杯酒,众人都还算是放得开。
小曾大人也知道何文勋这是在开玩笑,便凑趣的夸张的一拍桌子:“可不是!说起来,这个朱元可真够心狠手辣的,瞧瞧也不过是几天,就找上门了,把邢员外给扔到李老大车子底下,活活让李老大成了替罪羊,这女人倒的确是个狠角色。”
说起这个,何文勋的眼睛便眯了眯:“由着她发疯吧,她自以为是给人报了仇了,只怕这时候在家里笑呢。”
却不知道这根本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提前送给她的开胃小菜。
小曾大人面上带着笑意夸张的唉声叹气:“这也算得上是欺负人家小姑娘了,对付她,用上这么多人,花了这么多心思,她死也该觉得自己死的瞑目了,竟然能让咱们动手。”
何文勋面色淡淡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环顾了一圈众人的表情,便道:“费事儿就费事儿罢,这事儿做好了以后的好处多着呢,你可上些心,别最后办砸了差事。”
小曾大人便立即正了神色:“是,小的心里明白,绝不会坏了您的事儿,您就放心吧,再说了,这丫头做的事儿,一丝一毫都逃不过我们的手掌心,我心里心知肚明的,不会出什么事儿。”
何文勋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吩咐小曾大人:“事情做的干净些,等到事儿差不多了,就让人动手吧。”
只是有些可惜,他叹了一声气:“我也有些想瞧瞧这位朱姑娘到底被逼到什么境地才会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