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夫人还是惶惶然不可终日,直到徐二老爷拿了信亲自去找季晨了,儿子们也已经下学回来了,才总算是收敛了些心思,没有再表露出来让孩子们察觉到大人的不安。
孩子们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今天似乎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叽叽喳喳的说着族学里头发生的事。
四少爷尤其活跃,拉着二夫人说:“娘,今天六弟病了,先生便不讲课,只让我们自己看书,我有不懂的去问先生,先生也不理会我,我不要跟六弟他们一同读书了。”
二夫人顿时黯然。
他们自己在家中毫无地位,所以孩子们向来都低人一头。
大房的庶子都要比他们二房的嫡子要尊贵些。
分明是族学,但是其实却好似只是大房一家的学堂而已。
四少爷和七少爷两人都跟着垂头丧气,又说起了因为二哥的婚事,族学本来就已经许多天没有上课了的事。
父亲教导他们要好好读书,以后能够报效朝廷,替父母挣得荣耀,可是家里这样看轻他们的学业,他们以后哪里能够好好的读书?
再说,就算是要走武道,也没有他们的路走。
家里是大房掌权,根本没有人会理会他们二房的人。
察觉到了孩子们的满腹委屈,徐二夫人的心里更是觉得怒气滔天,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什么一家人?!
她收起了这些怨恨,面上故意露出生气的表情,斥责孩子们想的太多,又让他们好好的再休息休息,不要再想这些,等到之后让徐二老爷去给他们找别的先生,或是去河东书院求学。
河东书院?!
四少爷和七少爷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被河东书院这四个字勾的眼睛发亮。
河东书院可是京城中唯一能够和国子监相比较的书院了。
连范大儒都在河东书院当司业呢!
可是河东书院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他们两个都忍不住觉得这件事有些奢望,很快就又失望的低下头了。
要是大房的孩子要进河东书院,那或许是简单,可是要是换做他们两个,哪里有那么简单?
父亲的官职不高,本身又不被家里重视,也就是最近这一年多才逐渐开始在外头替家里办些事,那也是有限的,谁会给父亲面子?
举荐书就是个问题。
他们觉得这是母亲在刻意找借口安慰自己,但是徐二夫人却当真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件重要的事去办,等到徐二老爷送信回来,等不及二老爷说在季晨那边做了什么,就先和二老爷说起了学堂的事,径直和二老爷说:“我记得朱姑娘和范家的关系极好,若是朱姑娘愿意帮忙的话,那小四和小七的前途就有望了。”
徐二老爷自然是把孩子们的事放在心里的,再说他本来就觉得家里的族学并不重视孩子们,应当学不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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