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在外间见了杨玉清,问他:“怎么样?”
杨玉清早就等着她问这句话,当即便道:“姑娘,京城那边还是没什么消息。”他说完这句,自己也不想再说下去,把那些纷纷扬扬的猜测还有京城闹出来的那些戏码告诉朱元给朱元添堵,便紧跟着又说:“今天贵阳那边的消息送到了,那个新妇的来历也都查清楚了。”
还好,没有消息这时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朱元撇开那些思绪,点了点头,接过了杨玉清递过来的一沓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新妇也是当地的大族,这门亲事是指腹为婚,满城皆知的,成亲的时候,新妇的十里红妆至今仍旧叫人津津乐道。
这么一门看上去处处都好的亲事,也怪不得一旦出事被毁坏,贵阳人会那么义愤填膺了。
民间有句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这个罪名,致人死地,又快又准,真是兵不血刃。
师傅一生最在意的莫过于就是名声,他曾经说过,他不留在权贵家中,不留在京城非要争个前程,就是因为争名夺利太累了。
宁愿闲云野鹤,去世的时候只要不给父母家族蒙羞,就满足了。
可是一旦这罪名成真,师傅不但不能善终,而且还身败名裂。
设局之人,也就是背后的王青峰可真是如同他的名字那样,比黄蜂尾后针还要毒辣。
朱元捏紧了信纸。
而后她将新妇的这几张拿开,看起了贵阳知府的来历生平。
再然后是王家。
贵阳知府的来历没什么问题,应当是被王青峰推荐给了徐家,而后由徐家给弄到贵阳来的。
这也没什么,裙带关系自来哪里都是有的。
倒是王家奇怪。
朱元的手指静静在桌上敲了敲,面上露出思索的表情来。
王家和秦家的婚事如此声势,新妇出了事,他们的确是群情激奋的要申大夫死,可是除此之外,他们竟然还很快就给王丘定了另一门亲事。
明面上是说贵阳有风俗,若是不在热孝百天之内成婚,就得再等上三年才能娶媳妇儿了,王丘的年纪大了,本来就为了等新妇等了好几年,若事再拖下去会耽搁了。
可是朱元却觉得这里头还是有不对的地方。
死的虽然是王家的媳妇儿,但是也是秦家的姑娘。
秦家的反应却比王家要小的多了。
而且秦家竟然也没有因为王家转头就另外定了亲事而动怒,这可不对。
她深深看着自己手里的信,许久没有开口。
还是杨玉清等到她看完了,终于有了动静,才轻声喊了一声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朱元摇头。
她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但是这个时候却不是说出来的时候,她只是一面将信收起来,一面问杨玉清:“这个新妇是不是已经下葬了?”
杨玉清点了点头,这些他都是打听清楚了的:“是,因为仵作已经验尸了,所以已经下葬了,但是并没有葬在王家祖坟,说是因为新妇进门就死了,不吉利,所以另外挑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