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细致又磨人的活儿叫道童早就生出了满肚子怨气,听着耳边的琴音,他非但没被安抚住,反而愈发烦躁了:
“这破琴怎么整日都在响啊,我听着难听死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弹的!”
“大胆!敢对仙尊出言不逊,你不想活了?!”另一个同样在清理架子的灰袍道童连忙开口制止。
“况且。”灰袍道童见琴声没停,心知仙尊并不计较这些,便开口提点几人道:“那可不是破琴,那是仙尊从外面带回来的宝贝,据说是仙器级别的好东西呢!”
宝琴的传言在罚恶宗有不少,道童从前也听说过许多,但他一直不怎么相信。如今听同伴说起,他当即来了兴趣。
道童:“可外面的人不是说这不过是传言吗,还说若那把琴真的有这么厉害,就不会落在我们仙尊手里,而是被宗主好好收藏起来了。”
这话也很有道理,但灰袍道童却很快否决:“你不懂,宗主当然是将宝琴收走的,但奈何这宝琴只认咱们仙尊,旁人根本近不得身!”
灰袍道童在同伴惊讶的目光里,将自己从前看过的关于那把琴厉害的地方全部说了一遍,连带着宗主曾经几次被宝琴所伤的事儿也没有漏下。
听着耳边细细的抽气声,灰袍道童满意极了:“所以说啊,咱们仙尊能在罚恶宗地位如此不凡都是有原因的,宝琴在手,即便是剑尊,也要给咱们仙尊三分薄面呢!”
说实话,如今虽然剑尊在修真界的声名远播,但在罚恶宗内,论起地位,还是他们仙尊更厉害些。
若非他们仙尊淡泊名利,常年都待在皓月殿里,不喜和人争斗,那修真界第一的名头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灰袍对于自己跟随的仙尊十分满意,故而并不乐意有人对仙尊言语不敬:“这下知道仙尊的厉害了?要不是仙尊性子好,以你们表现,早就被废了修为,赶出罚恶宗了!”
最先开口的道童原本还在为皓月殿内不许动用灵力的规矩而生气,听完这些话他立刻闭紧了嘴巴,不敢再胡说了。
只是他的脑中也不住地对那把宝琴生出了些歪念头,若是有朝一日能让他碰一碰那宝琴,又或者他和宝琴有缘,是除了仙尊之外第二个能驱使宝琴的人呢?
这样的念头一旦种下,就开始在道童心里生根发芽,让他不断生出欲念。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运气格外好,偏偏就有这么一天,他负责入内殿打扫的时候,仙尊没将宝琴收走,而是把宝琴遗落在了桌上。
那时的内殿一个人都没有,唯有一把散发着耀眼光彩的宝琴在桌上静静摆着。
那上面的光华落入道童眼里,不断诱
惑着他伸手去摸。
虽然在来皓月殿第一日的时候,道童就被提醒过,不可在不经过仙君允许的情况下,随意动皓月殿的东西。
但这一刻,道童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渴望。
反正周围又没人,他只是稍微碰一下,不会有人知道的。
道童这么告诉自己,他的手不断朝着宝琴靠近,终于,在他的指尖碰上宝琴的瞬间。
无数道看不见的音波猛地从宝琴里涌了出来,它分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下一秒,那道童就瞬间被音波击中,整个人连同他的血肉一起被碎成了粉末,整个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