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惆怅地又喝了杯茶:“所以乖徒啊,你从师父的经历中有学到什么吗?”
谢争流:?
这人的话题未免跳的太快了些。
但便宜师父的话还是要好好回答的:“弟子学到了,在没有确定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之前,不能随意挑衅别人。”
“错!”孟扶危的声音响亮极了,“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若非当初我跟那人发生冲突时,没有对他下死手,他哪有机会打败我啊!”
谢争流默了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是说正道修士都很慈悲仁善吗?
孟扶危一脸严肃地看着徒弟,一字一句认真教导:“乖徒,你可别不信。有时候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你的人生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虽说咱们衡天宗从来与人为善,但也不代表旁人对你有恶意,你还要以德报怨啊。若是真让你遇上了会威胁到你的家伙,不必多言直接动手。而且你不仅要解决了他,就算是他家的蚯蚓,你也要翻出来竖着切一刀!”
“这便是为师教你的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你可千万不要忘记啊。”
听着孟扶危语义深沉的话,谢争流对此接受良好。
因为谢争流拜了师父,还搬去了新的峰头,所以讲习堂给了她两日的假期。
两日之后已经完全熟悉了卷霜峰的谢争流,便驱使着孟扶危送给她的飞行法器,自行往主峰的讲习堂而去。
只是才两日不见而已,讲习堂里就挤挤挨挨地坐满了人,连之前那些跟随师父修炼的长老弟子们,这次都乖乖出现在了讲习堂里。
谢争流在庄有乾的招手下,跟他们俩坐在了一起。
等她问起这事儿之后,庄有乾才嘿嘿笑道:“这还不是因为你。长老们瞧见自己精心教导的弟子,还比不上一直在讲习堂里学习的咱们三个,都纷纷把人送来了,说是要让他们跟咱们多接触接触,共同进步呢。”
越铭仇在一旁擦拭着自己手里的剑鞘,他在衡天宗住着的这些日子,因为谢争流的关系不断得到宗门奖励,如今已经攒下了一笔不小的身家。
而且由于衣食上有了很大改善,从前皮包骨一样瘦小的身材也迅速成长了起来,已经显露出几分英俊少年的模样。
听完了庄有乾的话,越铭仇也跟着感慨:“先前你没来还不知道,这些人对咱们意外地热情。”
谢争流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就猝不及防和秦思远望过来的目光对上,他似乎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了脑袋,但耳朵却慢慢红了起来。
整间屋子里像秦思远这样偷看他们的还不止一两个,难怪庄有乾和越铭仇之前表情那么古怪了。
谢争流无奈地笑笑:“随他们吧,等过两天他们适应讲习堂的生活,自然就没功夫折腾这些了。”
毕竟接下来,他们要迎接的,可是来自严教习更加严苛的对待!
……
从来不见天光的魔域里,一颗璀璨的明珠悬挂在魔宫上方,给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天地,带来了唯一的一道光明。
而被光明青睐的魔宫之内,魔侍们小心地挪动着脚步,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动了还在休眠的魔主。
但偏偏他们已经这么小心了,一道清脆的破裂声还是从魔主的寝殿内传了出来。
几乎是在同时,强大的威压自寝殿中逸散开来。
魔宫中的魔侍们最先受到感召,第一时间朝着寝殿的方向跪下。紧接着,在魔宫各处处理事务的魔将们,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面朝某个方向躬身行礼。
魔宫之外,在广大魔域里徘徊的各类魔物也乖乖跪倒在地,为此地主人的苏醒献上忠心。
原本喧闹的魔域此刻鸦雀无声,哪怕是最没有理智的低等魔物,都不敢在此时发出半点儿动静。
良久,威压还是没有散去,而寝殿内的男人已经睁开了眼。
“留在那只狐狸身上的意识被抹去了,还抹去的那么干净。没了这只眼睛,我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唉,看来还是要自己出去转一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