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腹诽一边琢磨下一步的计划,樊帧这步棋虽然没彻底废掉,但短时间之内应该也没什么用处了。
好在经过这件事情,老岑对凤溪那个死丫头多少有些不满,或许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
正想着,岑长老的身份玉牌颤动起来。
岑长老一愣,是蓝狱主的讯息。
难不成是催促他快点去补刑期?
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他把神识探入其中,听到蓝狱主说道:
“岑长老,我思来想去还是和你说一声,凤溪那丫头带了一大帮人说迎接樊帧他们出狱,我看着倒是想要闹事儿。
我本来提醒了樊帧几人让他们绕路过去,但是瞧着还是径直过去了。
我担心出什么乱子,所以和你说一声。”
岑长老:“……”
你这不纯纯马后炮吗?!
你早干啥来着?!
但是碍于情面也只好说了一番感激的话。
蓝狱主客气了几句,说道:
“不过该说不说凤溪那丫头对你倒是孝顺,还特意问我能不能替你服刑,被我拒绝之后这才唉声叹气的走了。”
岑长老愣住了。
他本以为凤溪说替他服刑只是说说而已,竟然真的去问蓝狱主了?
他和她这师徒不过是赌约的结果而已,他也没教给她什么,倒是从她那学到了不少心得,她竟然对他如此挚诚!
虽说有些小心思,有些记仇,但这不也是人之常情吗?!
要怪就怪樊帧心胸狭隘,暴躁狠戾,对他这个师父更谈不上什么孝顺。
还是那句话,既然他早就心存不满,师徒反目不过是时间问题。
早一点爆发出来,倒也不是坏事。
想到这里,他长叹一声,对凤溪说道:
“罢了,既然你也知道错了,下不为例!”
凤溪眼圈顿时就红了!
“师父,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晋长老:“……”
严广儒:“……”
师徒两个从来没这么心有灵犀过,对凤溪的评价非常一致,虚伪!
演得跟真的似的!
这边正演绎师徒情深的时候,岑长老的身份令牌再次颤动起来,是夏侯堂主发来的讯息。
原来是樊帧离开炼丹堂之后,路上遇到了几名内门弟子,无缘无故就把人给揍了,还揍得不轻。
不仅如此,他还大闹了杂事堂,把杂事堂用来发布公告的石屏给砸碎了。
若是能给出足够的赔偿,幽都炼狱服刑三个月。
若是不能赔偿,那就得半年了。
虽说岑长老和樊帧解除了师徒关系,夏侯堂主还是礼节性的告知一声。
岑长老脑袋嗡嗡的,真是孽障啊!
他当初怎么就瞎眼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晋长老见岑长老脸色惨白就问:“老岑,发生什么事情了?”
岑长老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晋长老:“……”
樊帧这个棋子彻底废了!
自己把自己给玩废了!
不过,他十分怀疑那几个内门弟子和凤溪有关系,没准就是她安排的!
要不然樊帧也不是疯了为啥打人?又为啥非得跑去杂事堂砸发布公告的石屏?
说不定那石屏上面写了什么东西,没准就是把樊帧降为内门弟子的公告。
岑长老唉声叹气道:
“老晋,如今我该怎么办?就算我想把他捞出来也无能为力啊!”
晋长老正在琢磨说辞的时候,严广儒接收到凤溪的眼神,忙说道:
“岑师叔,我们几个和樊帧都有交情,眼下他有难,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们打算凑钱替他赔偿损失,好歹能少坐几天牢。”
岑长老不由得点了点头,相比之下,这几个比樊帧强多了!
不过,他怎么可能用几个小辈的钱?!
他长叹一声:“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不必了,我帮他赔偿,这也是我做师父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众人都明白,此话一出,也就代表岑长老彻底放弃樊帧了。
晋长老狠狠瞪了一眼严广儒,小犊子,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你给我等着!
严广儒心里苦啊!
他已经上了贼船,除了一条道走到黑,他还能怎么办?!
不过,看师父的样子恐怕也玩不过凤溪,他帮他站队也是为了他好。
他可真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