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凤溪看着它,叹了口气:
“我说小刺毛啊,昨天人多我给你几分面子叫了你几声穷奇大人,你就飘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还天上地下唯你独尊?
你怎么那么大的脸呢?!
刮风下雨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
你还让我给你唱歌跳舞,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是你那比核桃仁大不了多少的脑瓜仁吗?!”
穷奇都被骂傻了!
甚至都没顾得上发飙!
不是?这个黄毛丫头昨天不还是一口一个穷奇大人吗?今天就变成小刺毛了?
昨天她还为它量身定制战歌,今天就对着它破口大骂?
再说,它的脑瓜仁再小也不至于跟核桃仁一边大吧?
简直是骂人不带脏字!
“小刺毛,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用来威胁他们的那些手段对我没用。
这破阵法你愿意破就破呗,你愿意把长生宗闹得鸡飞狗跳你就闹呗!
反正我这个亲传弟子也是暂时的小马甲,随时都能转身走人。”
穷奇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恶狠狠的说道:“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后吃了你?”
凤溪撇了撇嘴:“你要是能出来或者想出来你早出来了,还至于等到现在?
你这种小把戏,我三岁就不玩了,太幼稚。”
穷奇气得嗷嗷直叫,甚至都忘记怎么说人话了!
因为凤溪踩中了它的痛处。
不但踩中了,而且还狠狠的跺了几下!
偏偏金猪还用神识告黑状:“主人,它骂你呢,骂得可脏了!我都不好意思给你学!”
梼杌也赶紧补刀:“是啊,它问候了你家祖宗十八代,就连你家的耗崽子都问候到了。”
凤溪点了点头:“难为它骂得还挺全面。”
梼杌:“……”
它们这无良主人看问题的角度一直都很清奇。
梅长老先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生怕穷奇被凤溪激怒破阵而出,紧接着他就瞪大了眼睛,再然后就是咬牙切齿。
他又不傻,从穷奇的反应就能看出来,凤溪说对了。
穷奇从来就没打算离开过结界。
他们长生宗却投鼠忌器忍让了它这么长时间!
好酒好肉的供着,天材地宝像不要钱似的往里面送,还不顾门派的清誉让杂役和外门女弟子给它吹拉弹唱,更别提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孝子贤孙了!
梅长老气啊!
头发都要气炸了!
早知道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伺候这活爹!
这时候,凤溪拿出了唢呐:呜哇呜哇呜哇……
直接盖过了穷奇的怒吼声。
穷奇昨天觉得唢呐声有多有趣,现在就觉得有多闹心。
气得它对着结界咣咣就是两爪子!
凤溪见它闭嘴了,这才收起唢呐,慢悠悠的说道:
“小刺毛啊,我就说你不咋聪明你还不承认,我刚才就是那么一说,就是想诈你一下,结果你就不打自招了。
唉,不瞒你说,我本来还给你准备了九九八十一个坑,结果刚挖了一个坑,你就自己把自己给活埋了,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
我看啊,就你这脑子,在四大凶兽里面肯定是垫底的那一个!”
凤溪最后一句话算是把穷奇彻底给惹毛了!
“放屁,放你的嘟噜屁!
就那三个蠢货还能跟我比?
梼杌是个路痴,饕餮饿起来连自己都吃,混沌是个睁眼瞎,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它们三个被我卖了还得帮我数钱!”
凤溪:“哦,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假装相信吧。”
穷奇:“……”
你还是别信了!
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憋屈的感觉了!
狂躁、愤怒、痛恨,还有一丝……亲切。
穷奇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
它确实喜恶厌善,但也只是喜恶而已,喜欢了就夸赞两句赏赐点东西,讨厌了就拍死。
但是从来没有过这种亲切感。
就好像鱼儿看到了大海,鸟儿看到了蓝天,种子看到了泥土……
它想静静。
于是,它咬牙道:“本大人身体有些不适,懒得和你废话,过些日子,本大人再找你算账!
梅老头儿,给我准备一百坛好酒,我要一醉方休!”
梅长老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了!
我还给你准备一百坛好酒?我想给你准备一百捆烧纸!
你可把我折腾得够呛!
我非得把场子找回来不可!
就在他正想发飙的时候,凤溪“小声”对他说道:
“梅长老,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看一时,还是要从长计议。
虽说穷奇可能是有所顾忌,但若是真把它惹急了,它说不定真的会闹个鱼死网破。
更何况咱们还指望从它嘴里得知宗门的秘密呢!
再说,如果您把这窗户纸给捅破了,这方方面面的关系怎么处理?”
凤溪后面这话说的比较含蓄,但梅长老多精啊,稍微冷静的想一想就想通了。
他是负责看守穷奇的人,结果闹了这么一出,传出去不但会成为笑柄,而且还会被宗门责罚。
毕竟这段时间可是没少往穷奇身上搭东西。
说不定这损失都得算在他头上。
莫不如装傻充愣,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反正那些值守弟子也没在,只要他不说,凤溪三人不说,他的……异姓好兄弟淮长老也不说,那这事就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