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被东瀛剑神彻底洗脑了，整个世界只剩下剑道。

为了剑道，他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只有无限接近死亡，才能领悟出真正的毁灭之剑……”

北孤低声呢喃着，仿佛在重复昔日东瀛剑神的教诲。

陈宁低头看着他满是鲜血的脸，沉默了……

难道，真的只能杀了吗？

一个东瀛剑客，一个华夏宗师。

如果非死一个的话，那他肯定是会选北孤的。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陈宁长叹一声，隔空将他的长剑吸入手中。

“杀了你，你师傅东瀛剑神肯定会来华夏为你报仇的。到时候，我会帮你杀了他，为你父母报仇……”

北孤感受到了陈宁的杀意，但却依旧没有改口。

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微笑……

眼看着陈宁就要落剑，这时白裙少女忽然出声制止了他。

“不要杀他！”

长剑瞬间停滞在了空中……

陈宁有些诧异的转过头。

很惊讶她居然会为北孤求情。

小钰也十分惊讶，连忙拉住她。

“小姐，这种坏人死了才好，你管他干嘛！”

白裙少女甩开小钰的手，走到了陈宁面前。

然后从他手中拿过长剑，一把扔进了池塘里。

“我不想任何人死在我面前。”

说完，她低头看着北孤。

“你刚才说的，真是他的身世？”

陈宁嗯了一声：“我有必要骗你吗？”

白裙少女不由沉默了下来。

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出了一丝同情。

“真是可怜……”

她蹲下身子，拿出手帕为北孤擦拭掉脸上的血迹。

“不要再打了，人活着有很多意义，你为什么非要去听一个仇人的话呢？”

北孤忽然一震，喃喃说道。

“什么味道……”

白裙少女看着他激动的表情，有些疑惑。

她身上喷了一点香水，但只是很普通的一个老牌子。

为什么他会这么激动？

北孤仿佛完全没有听进她的话，鼻子不停的嗅着手帕上的香味。

白裙少女将手帕塞给了他。

“如果你妈妈在天堂看到了你现在的样子，我无法想象出她该会有多心疼……”

北孤再次一震，空洞的眼窝中。

忽然流下了两行血水……

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眼泪……

“带他走吧，不要再打他了。”

白裙少女特意叮嘱了陈宁一句。

看着陈宁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暴力狂。

陈宁感到无比委屈。

我之所以打他，不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啊！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陈宁第三次询问。

白裙少女露出了一抹春风般的微笑。

“等你什么时候不再打人了，我就告诉你。”

陈宁顿时失望不已，但还是点头保证。

“好，我以后一定不在你面前打人了！”

不打人是不可能的。

最多只能保证不在你面前打，这样总可以了吧？

白裙少女听出了他的一语双关。

但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两人只是萍水相逢，连朋友都算不上。

又何必苛求太多。

“江大师，今天打扰了，改天再登门赔罪。”

听到陈宁这话，江晨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下次还要来？

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一直走到了马路上，北孤依旧还死死攥着手帕。

陈宁想抢过来，都没办法。

可恶，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跟他抢女人吧？

“你为什么肯听她的话？”

陈宁到现在也无法理解。

为什么白裙少女一句话，就让他乖乖离开了。

北孤缓缓抬头望向天空，一片漆黑……

但依稀之间，他仿佛想起了一个人的轮廓。

“这香味，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