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面上斗大一颗的汗直流,她喘了好几口,说道:“我要看我师父的,景长春,长春道长的!”
这一席话已经用去了她全部的力量,接着她就像是被压垮了一样,整个人五体投地。
傅燃抓紧时间输入了景长春的名字,接着那银色盘子上就出现了景长春的音容笑貌,是动着的,他甚至冲着林檎侧身笑了一下。
林檎愣住了,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然而,当傅燃和林檎同时去看那人像旁边的字时,却是一起僵住了,旁边的字只记录到了无妄海一事之前,再之后的种种,都变成了空白。
“也就是说,你师父遇难的相关线索,其实你收集得不太够。”傅燃无奈地说道,他低头看了一眼林檎,提醒道:“你只能再看一个了,谨慎选择。”
林檎的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挤压,以至于嘴角溢出了丝丝鲜血,她的骨头在咔嚓咔嚓作响,经过漫长地挣扎后,她终于爬了起来,抬头对傅燃说:“宋青书,我选择看宋青书的人物小传。”
傅燃很是惊讶,他原以为,林檎就算想稳妥一些,也应该是选孔令华柳墨之流,却不料她选的是宋青书。
于是,他伸手输入宋青书的名字,接着便手指一划调出了宋青书的资料。
小字里详细记载了宋青书被夔然收养的一系列故事,以及后来种种相处过程,长篇的文字一直到宋青书死亡停下记录。
“所以我猜的没错。”林檎一张嘴,喷了一口鲜血出去,她艰难地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嘴角,接着说道:“是宋青书和宋夷则将应钟仲吕两兄弟驱逐出了魔宗,而不是他们反叛出去,这也是为什么应钟至今仍然要救夔然的原因。”
傅燃一手手里捏了张帕子递给她,另一只手则收了那银色的银灰色的方形盘子,说道:“但是,从资料里看,他们并没有和夔然说明,而是直接说应钟仲吕是叛逃的,所以夔然目前肯定是对仲吕应钟有隔阂的。”
资料没了,盘子一收,压在林檎背上的那股威压便转瞬消失了,她松了一口气,朝后一靠,靠在笼壁上,摇了摇头,“也许不呢?”
“怎么说?”傅燃好奇地问,他不知什么时候端了杯茶出来,丝丝缕缕冒着凉气,递给了林檎。
林檎接过着冰凉如骨的茶,喝了一口,通体舒畅,连喉头的血腥味都散了些。她痛快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以我那么些天用三秋月的身体所看到的信息来看,夔然并没有提起过仲吕和应钟,他并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如果他确信应钟仲吕叛逃,那么他不可能一直不提这两个人的名字。”
“或许只是伤重,所以无暇去顾及。”傅燃说道。
“我看不是,一个人在伤病的时候,往往怨怼之情就会越强。”林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所以我猜,夔然知道仲吕和应钟叛的只是宋夷则,而不是他自己,所以他才会不当一回事,专心养伤。”
“以宋青书的记忆来看,夔然和应钟仲吕这两人的感情,应该是比对他和宋夷则更甚,这也是为什么宋青书总是表现出一副依赖夔然的模样。”她顿了顿,笑了一下,说:“争宠惯用的伎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