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站立众人最后。周身上下云气纷飞。也是境界大成之象。
五人现身空中,不但人人完好无损,且皆是一脸淡然,却独独不见灵空身在何处!
张翼轸先不说话,抬头望天,片刻之后冲不远处的天帝微一点头,说道:“天帝,应龙已然完全渡过天劫,从此天地之间无人可挡,如此结局,可是在你地神机妙算之中?”
天帝面色平静,却眼神流露无奈之意,淡淡说道:“天地如局,输赢随意。
本帝今日功亏一篑自无怨言,天道浩渺,天帝也不过是在天道之内,无法逃脱天地法则。今日本帝虽败,却也无人获胜!”
张翼轸淡笑如云,问道:“应龙得了自由之身,再无天地限制,更有木石化形以及一众妖类全数得以不死,如何又说无人得胜?”
天帝静默片刻,似乎在感应什么,随即微一点头,一脸肃穆之色,答道:“张翼轸,本帝得天心悟天机,以应龙、烛龙以及木石化形、妖类为饵,本意也并非要将其灭绝,而是要引出一人
今已被天雷所灭,是以应龙等人死活已无关紧要。
“此人莫非是灵空道长?”
“正是!”
“呵,当真是天大的笑话,堂堂天帝布下惊天大局,竟然只为引出一名修为不过人仙之境的烧火道士。
以天帝之能,莫说杀死灵空,便是将三元宫灭绝也不费吹灰之力,何必大费周章先是让天魔下世强抢世间地修道之士,又令七天官下凡,更有魔尊催动天净沙天雷,这还不算,天帝也要亲自出手亲下凡间,如此大张旗鼓竟然只为了一名三元宫的小小道士,传将出去,岂非让天地之间所有生灵耻笑天帝威严,轻视天庭权威!”
天帝却不理会张翼轸的冷嘲热讽,只是静静打量了张翼轸半晌,脸色稍缓,开口问道:“翼轸,你在世间倒也受了不少苦头,如此大局已定,可否随我返回灵霄宝殿,到时自有摩罗向你说明一切因果。”
张翼轸微微摇头:“即便你贵为天帝之尊,与我而言也不过形同路人,况且天庭之上,又岂有应龙、烛龙等人的容身之处?”
天帝微一沉吟:“应龙与烛龙本帝暂且不再追究,毕方和玄冥可以滞留世间,至于木石化形与所有妖类,自有天规所限,由天劫自行灭减即可。”
摩罗闪身来到天帝近前,先是冲天帝微施一礼,随即转向张翼轸急急说道:“翼轸,天帝方才所说已是难得地法外开恩,还是快快谢过天帝,答应下来。如此一来,你即可一家人团聚!”
张翼轸微一愣神,却是缓慢摇头:“虽说我无比期盼与亲生父母团聚,不过若以天地生灵性命为条件,我身为七色天仙,绝不会做出此等逆天道而行之事!”
摩罗一脸焦急,不顾众人在场,脱口而出:“翼轸,你一直以来不是无比向往与亲生父母团聚么?亲生母亲你已在方丈仙山相见,眼下亲生父亲正在眼前,还不向前大礼参拜!”
张翼一脸愕然,愣在当场:“天帝……当真是我的亲生父亲?”
“千真万确!”摩罗唯恐张翼不信,急忙又回身冲天帝说道,“天帝,翼轸如今身为七色天仙,又得应龙、烛龙相助,乃是天庭难得的可堪大用之人,就算父子相认,想必一众天官也无话可说……还是认下翼为好!”
天帝脸色淡漠,半晌不语,正当众人心焦难耐之时,却见天帝微一点头,说道:“翼轸,本帝确实是你的亲生父亲!”
张翼轸如遭雷击,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不过亲耳听到天帝亲口承认,依然是脑中轰天巨响,一时身子摇晃数下,后退数步方才站稳身形,脸色变幻数下,终于说道:“父亲?你便是我历经千辛万苦追寻的亲生父亲?不想我父子二人以这般情景见面……天帝,敢问你为何要骗过母亲,骗过所有天官,骗过天下人,骗过我,而让我在世间一路走来,走到今日,却在终于修成七色天仙,还将中土修道之士汇聚一处,齐心修仙,更有应龙、烛龙归心之时,你却节外生枝,要将一切全数毁去?这便是你身为天帝的所作所为,身为一个父亲对儿子所有努力地决然的态度?”
天帝被张翼轸慨然质问,脸色平静如水,漠然答道:“天地大局,天道循环,天命所规,自有然事外之因。本帝身为天地之主,岂可因私废公,更不能因小失大。翼轸,你身为天帝臣子,或是身为人子,当敬天地尊父母,怎可当面顶撞天帝忤逆父亲?本帝与你亲生母亲之事,乃是家事,不便在此地言明,待你与本帝返回天庭之后,一切自见分晓。”
张翼轸却是缓慢而坚定地摇头:“无论你尊为天帝也好,贵为父亲也罢,在我眼中,先是行灭绝天地生灵之事,乃是逆天而行,只此一事便不合天帝之德,不符天帝之尊。再有,你对母亲隐瞒真相,宁肯让她一人独自身心俱受煎熬,也不肯如实相告,更是瞒过所有人等将我打落凡间,还暗中指引诱导,令我身如傀儡依照你所设定之局在世间一路行走,若是能够如你所愿,则为幸事。若是不能,即便我身死也无关紧要,不会影响你天地大局,如此父亲不称其职,难当父亲之名!”
天帝脸色微怒:“怎么,你不认我这个父亲不成?”
张翼郑重点头:“我不认你为父,更不尊你为天帝!”
此话一出,蓦然间天地风云变色,刚刚还晴空万里地天空之中,陡然阴云密布,须臾之间便天降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