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上前拦住了作势要撞柱子的东伯,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东伯,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
东伯瞪起眼睛,“这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敢带那个狐媚子进门,老奴就一头撞死,没商量。”
苏鱼叹了一口气,道:“东伯,此前馆中遭人逼债,任姑娘托人悄悄送银钱来解围,虽然我没有收下,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样的女子,不应该沦落到清倌人馆子里。如今咱们也算是薄有一些钱财,就当做做好事?”
“不行!”东伯态度坚决,“别人还好说,但是救她不行。”
“少爷啊!您忘了当初她是怎么害得这个家家破人亡的。”东伯苦口婆心劝谏。
苏鱼正色道:“当初是我少不更事,跟她无关。”
东伯瞪眼,“老奴看,你就是被那狐媚子眯了眼,老奴要请家法。”
苏鱼还真拿东伯这个倔老头没办法,思索了一下,沉声道:“我答应了帮她赎身,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东伯想要反驳,旋即一想,试探道:“你不许娶她为妻?”
“行!”反正苏鱼对任娟儿也只能算是欣赏,又不是爱慕,肯定不会娶她为妻。
东伯又试探道:“不许让她住在武馆里?”
“行!”
“三年之内,你必须帮老爷报仇!”东伯态度坚决。
苏鱼思考了一下,仇人是铁指陈,铁指陈是化劲境界的修为,三年之内打败铁指陈,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她点头答应了。
“帮我找个老伴!”
苏鱼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着东伯,东伯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东伯啊东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东伯。
被苏鱼盯着看的脸皮有些发热了,东伯抬起头,颤声喊道:“老奴老了,按照我们家乡的规矩,没娶妻的,不让入祖坟,老奴想入祖坟。”
面对这种状况,苏鱼能说什么?
“行!没问题,今天来府上求医的郭大娘,听说夫家早些年出海的时候遭了海难,至今一个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东伯老脸通红,略微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东伯,我突然间想起来,今个儿是你提议留下郭大娘的,难道……”
苏鱼话说了一半,东伯老脸红的能滴出血,支支吾吾的跑出了正堂。
“快晌午了,老奴去准备饭菜。”
东伯一走,苏鱼一个人站在正堂里吧唧嘴。
活见久啊!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没想到东伯老了老了,居然开始思春了。
苏鱼真不知道如何形容他。
东伯已经答应了他,他就叫过来了聂休和步枪二人,一个去塔坡街附近找个宅子,一个去庆芳馆里找任娟儿商量赎身的事。
任娟儿并非良籍,从庆芳馆里赎身以后,还要去衙门里报备,重新做一份户籍。
这些事庆芳馆里都有专门的人帮忙做,苏鱼不用操心。
晚饭的时候,冯远山回来了。
他告诉苏鱼,梁家的父母已经同意了三个儿子到武馆里学武。明日一早就会亲自上门,带着三个儿子来拜师。
步枪和聂休也回来了,步枪找的宅子距离苏家武馆不远,准确的说就是一墙之隔。对师父金屋藏娇这种事儿,步枪很上心。聂休去庆芳馆里办事也很快,主要是他在路上碰见了自己的老爹。聂正在佛山也有些威名,打发手下的人去了一趟庆芳馆,任娟儿和小七的卖身契就到了苏鱼手里了。
苏鱼心头的事情全部办完了,心里也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