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良,什么是忠良?奸佞,什么又是奸佞?
耳边是两军对冲时的喊杀动静,双方都是拼尽了全力在嘶喊,一声声震耳欲聋,却使人正是在这时候、这环境,忍不住想到一些从未想过的问题。
比如,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臂上一阵尖锐的疼痛,却是想喊也喊不出声来,抑或是的确已经喊了出来,自己听不到罢了。
明明可以跟随皇帝的车马逃离,为什么还要回来?
胯(烦死了)下马儿长鸣一声,翻起前蹄,露出一副肚皮正拱人戳刺。
现在这样,算得上什么?救国?可笑,分明亡国的就是他,谈什么救国?
坐骑又是一声哀鸣,随后身子偏倾,带着他重重摔倒在地。
突然就想起了小的时候,两泓灼灼目光艳羡地追随着那些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的将军们,但却似乎已经记不起来了,那时心中是如何做的盟誓……
最初最单纯的东西,往往最容易被丢掉。
浑身的骨骼仿佛已经撞散了,这时候胳膊倒是不再那么痛了,慕容臧躺在地上,使了使劲,终究没有爬起来。
太原王……上庸王……太宰……太傅……
胸口又是一阵刺痛,不过这下总算能够动弹了,弓身缩脖将嘴中含着的荤腥一口气吐出来,之后胸腔中一阵空荡荡,且还有些凉飕飕的。
谁一开始就是坏人呢?这世上,谁又是第一个变坏的人呢?
眼前一阵明明灭灭,渐渐耳边也没了声音,慕容臧弓起的身子,慢慢松下。
王猛与邓羌率部进入戚里,这往日王公贵戚的居所如今空了多半,燕国侍中皇甫真的府邸与范阳王慕容德的殿观相对,都在一片微弱灯火下保持着一份难能的宁静。
苻坚与张蚝、郭庆的兵马入了皇城,几名士兵撞开了正阳殿的大门,里面此刻已经是空无一人,连伺候的宫人都没有。
“燕主竟不在宫中?”
赵整与宋牙跟随在苻坚的身后,一路跨过宝殿,在苻坚撩摆入皇帝上座之后一人择了一侧站定。
“想必早就从偏门逃跑了。”赵整颔首答道。
苻坚点点头,从乱糟糟的桌案上随意捡起一份奏表展开来扫视一眼,微弯唇笑道:“燕主看来不常在此处理政啊,嗯?”说着抬头两边各看一眼,君臣三人一齐笑出声来。
苻坚率先止了笑,合上手中奏表置回远处,向着宋牙吩咐道:“出去遣人支会张蚝与郭庆,叫他们务必做到对后宫中女眷秋毫无犯,待安置好看管人手后,速来此见孤。”
“是,陛下。”
张蚝、郭庆遣人围住了太后宫的正殿,在殿外与苻坚军中派来传令的兵士一番交集,郭庆将手中佩剑合回腰间,向张蚝一记抱拳道:“如此,我先去见陛下,此处便劳烦张将军照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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