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将自己摘得干净。冯乐真笑笑:“原来皇上只是派人去看看她。”
“不然呢?”冯稷回身反问。
“皇姐还以为……”冯乐真似乎有话想说,最后却只是叹了声气,“没事,皇上爱照看就照看吧,皇姐不喜她,多看一眼都嫌烦。”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冯稷失笑。
冯乐真也笑,两姐弟笑了片刻,她突然切入正题:“皇上方才说近来忙得很,可是为了修运河一事?”
冯稷脸上的笑瞬间淡去:“修运河利国利民,偏就有些眼皮子浅的非要阻止朕,皇姐你说朕该拿那些人怎么办!”
眼皮子浅的冯乐真笑容不变:“其实先帝在时,陆路已经修得极好,实在没必要再修一条运河,更何况如今国库空虚,一旦动工便可能伤筋动骨,臣子们会反对也是正常。”
“正因为国库空虚,才该尽快修运河,先帝驾崩前颁布律法,十年内不得增加赋税,可这几年收的税一年比一年少,已经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若再不想办法充盈国库,只怕大乾危矣。”冯稷这段时间因为运河的事都烦死了,此刻连说话都透着暴躁。
冯乐真眨了眨眼:“修运河便是皇上想的充盈国库的办法?”
“正是,律法有言,行船税比陆税高两成,只要让那些往来商队都从水上过,这一来一回便多了四成,国库自然就充盈了。”冯稷忙道。
……这是在说什么疯话?冯乐真微笑:“可这样一来,只怕那些经商的百姓不乐意。”
“本就是最低贱的商民,能为大乾出一份力是他们的荣幸,有何资格不乐意?”冯稷不屑。
冯乐真继续微笑:“虽然总说士农工商,商者行事总有诸多限制,但皇上该知道,那不过是怕百姓重商轻农荒废土地,才不得不定下的规矩,可不是让你从心里把自家百姓分为三六九等的。”
“皇姐的意思是要反对到底了?”冯稷脸色有些难看。
冯乐真叹了声气:“我只是想让皇上三思。”
“三思……好一个三思,人人都叫朕三思,连说辞都跟皇姐一样,既然他们这么相信皇姐,不如朕将皇位让给皇姐好了!”冯稷将手边杯子猛地摔到地上,炸响的声音惊得殿内服侍的宫人们齐齐跪下。
冯乐真面色不变:“皇上真是气糊涂了,皇位岂是说让就让的,是皇姐不会说话,惹你生气了。”
她将姿态放低,冯稷没办法再发作,只能僵着脸给台阶。
姐弟二人一同用过午膳,冯乐真又在宫里小憩片刻,一直消磨到傍晚时分才回府。
秦婉早已在院中等候,一看到马车回来,便立刻迎了上去:“殿下。”
“如何?”冯乐真问。
秦婉:“庆王妃旧疾复发,已经起不了床了。”
冯乐真一顿:“那个大夫呢?”
“荷花宴那晚便离开了庆王府,如今庆王府到处找他,闹得整个京都城都不安宁。”秦婉回答。
“这般说来,还真是个神医。”冯乐真勾唇,“可知他如今在何处?”
“前两年退隐的崔太医家中。”秦婉回答。
冯乐真点了点头,又转身回到马车上:“尽安留下,阿叶随本宫去崔家。”
“现在?”阿叶惊讶。
冯乐真笑了:“既是神医,自然要早早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