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起个有趣的事儿。”她随口敷衍过去,“对了,我刚才拿回来的那个食盒里装着些点心,应该还热着,你跟采芑分分。”
澄儿眼睛一亮,脆生生的应了下来,就连忙跑了出去。
苏阮笑了笑,这才拆开手里的信看了起来。
信上字迹无比熟悉,她上一世好多次练字时都是照着这笔字迹来临摹的。
她拿着信纸在鼻尖轻嗅了嗅,果然在上头闻到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
苏阮忍不住“啧”了一声,撇撇嘴:“还是这么臭美。”
一个大男人,爱照镜子也就罢了,书本纸页还总是弄的香喷喷的。
苏阮扯扯嘴角腹诽了几句,这才翻开信纸看起来。
祁文府写的东西并不多,许是担心被旁人瞧见,所以他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宇文延和宇文良郴在宫中对峙,而他奉诏入宫作证,宇文良郴被送进大理寺的事情。
信后他写了句,外间混乱,让她留意有人狗急跳墙,旁的便什么都没再说,可苏阮却还是从他的心中瞧出了不少东西来。
祁文府那厮蔫儿坏,入宫作证定不可能帮着宇文延去对付瑞王府,可宇文良郴依旧入狱,怕是他在其中挖了坑。
他那人挖坑向来会将自己拔出来,而且那种情况下,双方都在,又在明宣帝面前,他无论偏帮任何一方都会把自己拖进泥沼里,不仅得罪了另外一边,还极有可能让明宣帝以为他心有偏颇。
可如果两边都不帮,独善其身,却又会让人觉得他胆小怕事,不堪大用。
那种情况下,想要脱身,又不招惹麻烦,就只有一种办法,就是两个一起坑,还要坑的不留痕迹。
所以宇文良郴被罚,宇文延看似无事,可实际上却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否则祁文府也不会在信末提醒她,让她小心有人狗急跳墙。
苏阮手中摩挲着信纸,若有所思。
那宇文良郴是瑞王的命根子,他被打入大牢,瑞王府和二皇子可以说是结下了死仇。
祁文府提心她小心二皇子,却又没让她留意瑞王,所以说
瑞王是和祁文府联手了
苏阮放下信纸,皱眉轻咬着拇指的指甲,低声喃喃:“明宣帝性情优柔寡断,于朝政之事更是不够果决,每每行事时更总想以权衡之术平衡众人之势。”
“瑞王如果真和祁文府联手,他们定然是要置宇文延于死地的,可是明宣帝那边肯吗”
苏阮咬着指甲,秀气的眉毛皱起来。
她如今的年岁和身份,对于探听外界的事情实在太过不便。
“小姐。”
外头帘子被人掀开,采芑走了进来。
苏阮神色不变,只是扭头看着门前问道:“怎么了”
采芑说道:“三小姐来了。”
谢锦云
苏阮有些诧异:“快让她进来。”
采芑出去片刻,苏阮刚将桌上的信纸折好收起,外头谢锦云就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她穿着粉色袄裙,眼睛红肿,瞧着像是刚哭过的。
苏阮心中一惊,连忙起身:“三姐,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