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河瞧见祁文府身上的伤时,急声道:“怎么伤的这么严重,祁大人,我这就让人去找大夫。”
“不用了。”
祁文府说道:“我身上只是外伤罢了,没伤到筋骨。施大人,你还是赶紧让人去看看薄锡可还活着。”
施河听到“薄锡”二字时,这才想起关押在这牢中的人,他顿时就青了脸,也顾不得祁文府二人,连忙就快步朝着里头走了进去,因为走的太快,还一脚踢在了地上的尸体身上,险些摔倒。
莫岭澜压低了声音:“是他吗?”
祁文府知道他在问什么,摇摇头:“应该不是。”
施河刚才眼中的震惊和愕然,还有他提起薄锡时的慌乱是做不了假的。
施河是刑部尚书,这牢中关押的要犯一旦出事,而且死的还是薄家的人,皇上那头定然会震怒,而刚才那些刺客对他和莫岭澜动手的时候,可没有半点留手。
那般狠辣的模样,分明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而他们两人若是也在这刑部大牢里出了事,到时候首当其冲的,施河便要担大半的责任。
无论是大皇子也好,还是施河也罢,他们都没有这么蠢,会冒着让施河丢了刑部尚书之位的风险,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莫岭澜闻言紧紧皱眉。
祁文府说道:“走吧,进去看看。”
莫岭澜扶着祁文府走进去之后,就见到从里面抬出来了几个浑身浴血的人,而薄锡身上也早已经被血染红,正面如金纸的躺在地上,旁边一个人正用手压着他身上的血窟窿替他止血。
“施大人,人怎么样?”
祁文府走到近前之后开口问道。
施河见是他进来,脸色泛青的说道:“薄锡没死,那剑擦着他的心脏而过,差一点就让他丧了命。”
祁文府闻言垂头看了薄锡一眼,就见他双眼无神的睁着,那眸子像是失了什么东西一样显得格外的晦暗,而他手中更是紧紧握成了拳,像是在愤恨着些什么。
祁文府垂眸掩去眼中神色,对着施河说道:“人活着就好。”
施河脸色难看至极:“好什么,之前瑞王送来的那些证人死了好几个,那最重要的仵作,还有之前帮着薄家替换赈灾钱粮的人都死了。”
“留着的,都是无甘紧要的人。”
祁文府闻言挑眉:“仵作死了?”
“对!”
施河指了指地上其中的一个血人:“脑袋都险些被砍掉了,哪儿还能活的下来。”
“祁大人,你这次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问询薄锡,就该知道这仵作和另外那两人是薄锡案子里面最重要的证人。”
“他们死了,到时候拿什么来指证薄锡?”
施河说着话时,脸色难看至极。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人敢擅闯刑部大牢,行刺薄锡杀人灭口。
薄锡入狱之后,皇上那边一直都没有表示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施河虽然想帮大皇子和曹家,可是却也不想把自己牵累进去,所以便只是将人关在牢中,只等着瑞王他们再次出面之后,皇上那头开了口后再严审这些人。
那仵作和替换钱粮的几人突然死了,之前的口供却还没留下。
施河不用想都能想到,这件事情要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会有多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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