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罡挑挑眉:“知晓了之后,老爷子也没有动过心思要将此事告知谢老夫人和谢侯爷吗?”
越骞皱眉看向林罡:“你什么意思?”
林罡说道:“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你当初撞破了闵程远的事情之后,可知道闵程远所做的事情是为替薄家屯兵?”
“若是不知道,单凭薄家这几年所做之事,他们定然不会放过你这么一个又可能撞破他们隐秘的人存活于世,给自己招惹麻烦。”
“可若是知道,你固然能够借此要挟了闵程远和薄家,可是他们又怎么可能借故将你踢出驻军军营?”
“那薄翀身为兵部尚书,心思极为敏锐,而方旭洲和闵程远能够安坐嶂宁,甚至能与薄家一起联手瞒骗朝中数年,他们又怎么会放任一个知情之人安然留在嶂宁,甚至于还一直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悠,来去自如?”
林罡问的一针见血,甚至于眼底带着几丝探究之色。
“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当初是怎么保全了你和你父亲,而又能够让闵程远等人对你不闻不问,不曾插手你的生活的?”
“是你许诺了他们什么,还是你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
“你答应了他们什么东西,才能保住你自己,甚至让他们不朝着你和你家中之人下手,对你们杀人灭口的?”
越骞听到林罡这一连串的问话,脸上神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你是在怀疑我?”
“不是怀疑。”
林罡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毕竟薄家那些人的手段我是亲眼见识过的,那薄翀做事向来不留后患,照理说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他最先想的应该是杀人灭口。”
“那个闵程远我虽然不认识,也未曾深交过,可就如同越老爷子刚才所说,他和方旭洲能在嶂宁多年,根系繁多,这种人怎么可能任由一个危险人物在自己眼皮子地上晃荡。”
“所以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让薄家和闵程远他们放过你们的?”
越荣脸上的温和褪了下去,看着林罡说道:“林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林罡看着越荣淡声道:
“我就是想说,越老爷子如果真的有心想要帮助谢老夫人和谢侯爷,甚至想要帮着我们尽管查清楚所有事情的话,那就据实以告。”
“如果你来了这里却依旧有所隐瞒,甚至未曾跟我们说实情,那又何必过来?”
林罡本就是御史台的人,做的就是得罪人的事情。
这些年在朝中就连明宣帝有时候做错了事情他也敢直接当朝就怼,朝中那些大臣,还有那些皇亲权戚,有谁没被他逮住过小辫子的。
将林罡记在心里恨得优雅切齿的人多了去了,而林罡哪怕日日被人惦记着,可在朝中也从来未曾收敛过,依旧是该怼就怼,该说就说。
但凡那些大臣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被林罡知道了,甭管官位再高,权势再盛,林罡就敢直接递了折子将人告上圣前弹劾。
所以在朝中,林罡这人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多接触,不敢得罪,不敢交好,却又忌惮在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