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初面上露出一笑,“酸梅汤啊,许久没喝了,味道还真不错。”
楚昭宁神色别扭地看了景年一眼,几乎是将她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好半晌才咕哝道:“谁稀罕……”
她话还没说完,卫清初已将为她盛好的一碗端到了她面前,“不是天天都吵着说没胃口吗?试试?”
卫清初几乎是将碗怼到了楚昭宁嘴边,楚昭宁有了台阶,便索性接受了,面上却依旧是不甚耐烦勉为其难应下的模样。
第一口下去她有片刻停顿,目光盯着那碗中的酸梅汤,又接着小口喝起来。
难得她能安静下来,竟有些像只被顺过毛的小动物,景年在一旁默默瞧着,越发觉得有趣。
“你也该出门透透气了,这都在屋里拘了好些天了,趁着现在日头好,我推你出去到院子里坐一会儿可好?”
卫清初“对付”楚昭宁极有办法,趁着她喝东西的间隙说完又道:“晚些时候,你七哥会过来接景年,你这会儿穿戴好,若是他人来了,你还能马上让人推着出去见他一面,若是还是这么天天赖在床上,等人过来了没见着你可别又跟我哭闹。”
景年不禁睁大了眼,只觉不管是什么话,从卫清初口中说出来,简直是句句直戳对方的心窝子,就没有她劝不动的事。
楚昭宁听到欧延顿时便老实了,微有些急促道:“谁……谁说我不出门的,前几天伤太疼了,下不了床还要强逼我不成?正……正好今天感觉有好了些,是可以下去试试。”
卫清初与景年相视一笑,“那成,我让人将那轮椅推过来,你先好好梳妆打扮一下。”
“你……你出去,本公主要更衣了。”
楚昭宁被侍女扶着坐起,又别扭地看了景年一眼,指着让她出去。
景年自然遵从,自觉退了出去。
……
德妃听闻楚昭宁终于愿意下地了,喜不自胜,亲自前来与她们一起四人在内院坐了好一阵,正煮着茶,有内侍恭敬地上前上报:“娘娘,秦氏之女到了。”
景年一愣,第一反应便是秦淮梓。
“快请。”
德妃慈眉善目地点头。
“自昭宁受伤,一直到昨日宫中都禁止进出,那秦姑娘也是今日禁令一解,便马上前来看望了。”
德妃望着楚昭宁,“昭宁,你看大家都这么关心你,说一句感谢之词,应该不难吧?”
楚昭宁这时正坐在轮椅上,摆弄着一支刚折下来的四叶草,闻言抬眼看了景年一眼,却没马上说话。
不消片刻秦淮梓便被引着进了内院。
景年与卫清初纷纷起身相迎。
“辛苦秦姑娘专程跑一趟,在座的也都是自己人,快请坐吧。”
德妃此前并未见过秦淮梓,却知道她即是未来的太子妃,目光带了好奇与打量,吩咐侍者奉茶。
自那日马场一别,景年也是数日未见秦淮梓,上回身陷险境,她对自己真真是有过救命之恩,欧延后来还因此专程前往秦淮梓如今暂住的国舅府登门道谢过。
景年却是因为这些日子外头的风波拘在府中未能再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