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双眼睛,竟完全没有丝毫变化……
……
景年猛地惊醒。
入眼是浅色的帘帐,一层层将内外分隔开,房里似乎是开了窗,帘帐随着不知从哪儿来的风轻轻晃动,越发显得层次错落。
鼻间是淡淡的香薰味,还夹杂着一种熟悉的令她心安的味道。
景年脸颊一热。
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她与欧延……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一下下轻轻拨动着,昨晚那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和紧张感再次涌现,一颗心仿佛被置于水中浸泡过一样,柔软而膨胀。
她不知昨晚发生的是什么,却能猜到那便是男女间最亲密的事了……
可他们……
脑海里又闪过昨晚欧延失控的模样,景年呼吸微顿,触电般一个激灵,不敢再想,以被子蒙住头,快速一个翻身——
哪想随着这一动,周身排山倒海的酸软感袭来,景年措手不及,没忍住,轻嘶出声。
整个人像被碾压过一般,散架的状态。
她挣扎着起身,下意识想看看自己究竟怎么了。
……
她刚动,外面立刻传来一阵小心的声音,“姑娘醒了?”
“阿喜?”
景年起到一半的动作顿住,有些惊讶阿喜也在。
“姑娘!”
阿喜已在帐外候了一个多时辰,见景年回应,立刻欢天喜地地上前。
景年本不介意她掀开帘子进来,目光却无意在滑落的被子下看到身上欧延留下的痕迹,顿时一惊,赶忙连声道:“你你你别进来!别进来!”
阿喜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立时一动不敢动了。
景年用被子裹紧自己,凌乱地呆坐在床上,昨晚的画面在脑间也越发清晰起来……
一时间只觉躁得慌,只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么一打岔,原本想问的好些正事也忘得一干二净,更早没了心思去想。
……
“姑娘要洗漱吗?还是想喝水?”
阿喜等了好一阵,帐里都没有一点反应,不禁有些纳闷,犹豫着主动开口问。
“水吧。”
景年此时只想把她打发出去,胡乱道。
阿喜领命,慢慢走了出去。
景年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松了口气,重重躺倒回床上。
没多久脚步声又起,景年没想到她会这么快,顿时又紧张起来,赶忙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本以为她只会将水递进来,哪知竟是整个帘帐都被撩开,欧延高大的身影像变戏法般,蓦然出现在床前。
景年眼睛都看直了,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傻愣愣望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人——
一颗心好像浸泡在烧沸腾的水里,被那滚烫的蒸汽顶得扑上扑下。
她下意识抓紧背角,将半张脸都藏进去,只余下一双眼睛。
欧延穿戴整齐,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手中拿着一杯水,正扬眉看着床上局促不安的景年。
那模样,竟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欧延唇角勾了勾,慢慢侧身在床边坐下。
景年双眼一眨不眨,注视着他的动作。
欧延坐稳,手中仍握着那个杯子,却是偏头看向景年,低沉悦耳的男声响起:“昨晚说的话,可还算数?”
景年心头一颤,不止是因为他这句话,还有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