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喝了那么多酒,也不知现在恢复回来没有。
“萧痕过来告诉我,你将毕公子也叫去蘅芜堂了。”
欧延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平稳而温和。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还记得昨天的事吗?”
昨晚他醉酒后跑到冰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念及此,景年不禁想笑。
“嗯?”欧延似是有些疑惑,“昨天是喝的有些多,不过睡一觉便好了,记得什么?”
竟是忘记了!
景年诧异地睁大眼,越发想笑。
她没明说,只是圈紧了他的脖颈,“以后不能再随便让你喝酒了。”
欧延微偏了下头,又转回去,唇角扬了扬,煞有其事道:“那以后这监督和拦酒的事,便交给你了。”
景年趴在他肩膀上噗嗤笑了两声。
……
“阿延,我要是当上了断情宫的宫主,这地位是不是能跟你平起平坐了?”
又走了一会儿,景年吐气如兰,轻轻在欧延耳边道。
欧延耳朵动了动,有些痒。
知道她是在为方才临风的话耿耿于怀,他扬眉,“想当断情宫宫主,先把棠钰庄庄主夫人做好了再说。”
话里,简直三句不离对她宣誓主权。
景年笑,心里甜丝丝的。
“我对断情宫宫主没什么概念,不过棠钰庄庄主夫人的话……好像听起来更威风的样子?到时……你的那些金库银库,是不是都归我管了?”
想到棠钰庄在北国的地位,景年吃吃笑道。
“你就这么点追求?”
欧延扬眉,“不止这些,我若成婚,陛下便会封我为王爷,你还能讨个王妃做做。”
景年睁大了眼,“这么厉害?那我可真是不亏!”
“出息。”
欧延笑,低沉的嗓音间是要溢出来的宠溺。
“阿延,如果有一天,他们要逼着我回断情宫,怎么办……”
哪知景年忽然又低落下去,环着欧延脖子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景年,你信我吗?”
欧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
这是二人和好后,他第二次问自己这个问题。
景年怔了怔,用力点头。
“我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也没有任何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这种话欧延本不欲多言,可他不想景年心中有任何顾虑,尤其是在安全感上。
临风的话,毕尧的心思,无一不加深着她的顾虑。
方才一路从蘅芜堂走出来,她的走神和这一系列有些反常的举动和言语,无不暗示着她的不安。
她不说,他也没急着多问。
这种事,要想通,主要还得她自己消化。
可她方才却直接主动说了出来,这是欧延没有预料到的。
以至于听到的第一瞬,除了心疼,更多是高兴。
感情上,最忌有心事不愿说出口。
如果能真正彼此信任,又怎会有什么不想让对方知晓的心事?
他的景年,在这一刻,是真的信任自己的。
他等了这么久,也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了。
……
“这算发誓吗?”
景年忍不住直起身试图探到前面去看欧延的表情。
“我对你说过的话,有哪句是不算数的?”
欧延反问她,察觉到她不安分的动作,将人向上托了托,斥道:“老实点,当心掉下去!”
景年心中因为方才在蘅芜堂引发的波动,早在这一会儿的功夫间散的差不多了,此时也不好意思起来,“我下来自己走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