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欧延傻吗?”
毕尧闻言,凉凉看他一眼。
临风扬眉,不知其意。
毕尧未回话,而是直接垫脚向后院外围飞去。
临风忙跟上。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毕尧穿过围栏进入院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的茂密树林,牵了牵唇角。
临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好一番费劲的辨认下,才猛然发现前方不远处两棵树上,正藏着两名黑衣人——
树枝茂密,加上夜色深重,以至于那两人几乎完全与整棵树融为一体,若非仔细辨识,极难发现他们的存在。
临风瞪大眼,又爆了句粗口,快速飞上前去,一直到了几乎是停在其中一人面前的程度,才终于彻底确定了这树上是有人的事实。
那二人都蒙着面,只剩一双眼注视着后院的动静,几乎一动不动,雕塑一般。
“你怎么确定他们是棠钰庄的人?”
临风不可置信地回身。
“这世上,能知晓此事,却又这般隐而不发,且一看便训练极有素的,除了棠钰庄外,还能有其他可能吗?”
毕尧神情淡淡,不置可否。
欧延早已知晓祜尾村和水灵珠的存在,甚至还亲自来过这里,不可能会不闻不问。
而探查这一切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暗处监视。
……
毕尧转身从后院再次环视整座隐匿在黑暗中的古宅,说不清心中是何感受。
这么多年,伴随着魔尊苏醒之日渐近,原本伏蛰在暗处的势力也再次蠢蠢欲动起来,无论对方是谁,景向岚也好,江湖上的其他门派也好,甚至别有用心的险恶之人也罢,都预示着从现在起,北国甚至周边各国,都将掀起一场新的血雨腥风。
而这一次,断情宫依旧被卷入其中,深陷漩涡深处。
而最让他不安的,是这一回虽然一切还未真正开始,却已初现像千年前那般被动的苗头……
千年前的那场祸端,现在看来,其实断情宫至始至终都被困在被动的一方。
未能在与皇室的误解与纷争中获得主动权,未能在内部出现异端时及时阻止……
这一切种种,连带着来自内外部的误解、偏执,最终让景向薇走上了与皇室联姻的绝路。
也最终……将那二人逼上了绝路……
……
一千年过去,这一回,断情宫绝不可再重走那条被动的老路。
即便眼下早已危机四伏,潜藏了太多未知的凶险,可机会只有一次,就算赌上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
临风也在沉思着,视线从那树上的暗卫上又移回到院子里聚集的那一伙人上,如此反复几次,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好半晌,意味深长轻哼一声,“如今这情况,倒也真是有够疯狂的……”
毕尧回神。
“这景向岚,也算是凭着一己之力,将灵珠这浑水给搅起来了,你说……她这么一个老妖精,会不会还憋着什么损招呢?”
他这话语气上好不正经,神情却是极其认真的。
毕尧心中一阵警惕,预感他不会平白无故这么说,
“我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
临风牵了牵唇角,语气轻快起来,神神秘秘的,“墨景年应该还没告诉过你吧,最后一次在这祜尾村遇到景向岚前,也就在同一天,我与她本来是在安临城外追查一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