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小心地抬眼望去,就见一宫女手捧一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个古朴的木盒。
“你们大婚在即,本宫虽不是老七的生母,但名义上,还是他的义母,儿子娶妻,做母亲的自然要有物件相托,也算是对你二人的祝福。”
魏皇后打开那盒子,招呼景年走到近前,“这对玉镯是本宫的贴身之物,如今赐予你,且来试试,可还合适?”
景年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赏赐,大气都不敢出,看一眼欧延,见他微笑着点头,这才跪下谢了恩。
魏皇后亲自将两个镯子戴到景年手腕上,稍有些大,但并不会脱落。
“你看你这手腕细的,实在是太瘦了,老七,今后你可要好好照看你媳妇儿,女子可不能太瘦!”
魏皇后捏着景年的胳膊,不赞同地直皱眉。
景年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
“儿臣记下了,现在也正调养着呢,顿顿都让她多食。”
景年因着之前中寒蛊虫毒蛊的缘故,掉了不少肉,身子也日日由萧痕悉心配药调理着,此时虽是瘦,但也已比前些日子瘦脱形时好了许多。
景年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三人正说着,外面又有人进来传报。
“娘娘,陛下命人前来请七皇子殿下,说是朝中几位大臣在养心殿议事,正好七皇子在宫中,便一同请过去。”
来人是方才养心殿侍候在北文帝身边的公公。
欧延起身,与景年对视一眼,略有犹豫,似是不放心她一人在此。
“既有正事,你便去吧,你媳妇儿就先在未央宫陪陪本宫,待你完事了再来接也不迟。”
魏皇后看出他心思,笑了笑。
景年一时间有些无措,完全不知该如何与皇后独处,但见此情形,也不想欧延多担心,遂向他点点头。
“儿臣去去便回,给娘娘添麻烦了。”
欧延双手作揖,给了景年一个安抚的眼神,转身随公公一同离开。
魏皇后看着欧延走出去,才收了目光,对景年温和道:“老七常年不在京中,对朝政也干涉极少,但每次回来,都会被请去各处议事,简直脚不沾地,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完事,你也莫太记挂,就当这未央宫是自己家,饿了累了直说便是。”
“谢娘娘关心,民女记住了。”
景年忙道。
“本宫曾也有个女儿,只是她福薄,七岁便病逝了,若能健康长大,如今也差不多是你这般岁数……这么多年,本宫一直遗憾未能有个女儿,看着宫里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公主,不知有多羡慕。”
魏皇后看着景年,喜爱之余,又生出些感慨。
“娘娘切莫伤神,如今两位皇子都出类拔萃,尤其太子殿下,文武双全,北国上下,无人不敬,无人不服,这背后,少不了娘娘多年来的敦敦教诲。两位殿下能若此,实是北国之幸。”
景年端坐于椅上,认真道。
这话,虽主要是为了安慰魏皇后,却实是景年的肺腑之言。
“唉,也就是太子能让本宫省些心罢了,另一个还远不成气。”
魏皇后无奈地按了按额角。
景年轻笑,“如今两位皇子都已能独当一面,娘娘只管调理好身子,享福便是。”
“哎你这张嘴,虽知你是挑了好话故意说与本宫听的,还是忍不住心里欢喜。”
魏皇后扬声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都明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