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天空像靛蓝的湖,阳光消弭了世间所有的阴影,银光连绵的云海,像是远在天边,又似近在咫尺。
云海下是热闹的人群,万人空巷,可是人群中的他和她,一路无语。
慕公子一袭白衣站在花府门口,远远地望见花无颜带着云笺一行人回家省亲的队伍,锦城天气虽已入秋,他的笑容却让人如沐春风般温暖:“哥,你回来了。”
他温柔地笑容如四月温暖的阳光,却让云笺觉得冷似寒冬腊月之雪。
花无颜朝着弟弟点点头,执着云笺的手扶她下轿一路进了花府的门。云笺任由他执着自己的手,看着他那一面覆于脸庞冷冷的面具。
她的眼底再也没有慕公子,慕公子的眼里再也没有她,仿佛他们从未相识过。人生从来就是这样,相遇再擦肩,何况与他有过交集的,从来都不是云笺。
而云笺的心中,也再不是慕公子。原来忘记一个人这样容易,爱上一个人,也这样容易。
短短几日,便已沧海桑田。
娃娃跑过来挽了花无颜的胳膊,一路脚上的铜铃响得欢畅。她伸过头冲云笺唤了声“嫂嫂”,说与云笺道“嫂嫂今日好漂亮”,笑靥灿如三月桃花。
云笺今日所穿的衣裙,是花无颜嘱咐人专门做与她,用的是七彩天蚕丝织就而成的绫罗缎,听诞青说,那是北国公主也无福拥有的极品;云笺今日所梳落云髻,出自袖花阁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嬷嬷之手,这位老嬷嬷一生只服侍过两个人,一位是花无颜的生母,另一个便是云笺。
诞青对她说,阁主对夫人,当真是用了心的。
一行人进了花府的门,花无颜握着云笺的手,一路上不停在与慕颜和柏樱交代一些事宜,还没行至花府正厅的门,便带着诞青离去了。
离去前他交代柏樱说:“有人妄图进入密室盗取兵符之事,查查路家人。弄清楚路代皇和路鸥最近在做什么。”
交代完他便走了,自始至终没有与她说一句话。
她伙同旁人来寻他报血海深仇,如今做了他新婚三日的妻子;他是她灭门的仇人,深知她的心思仍是娶她为妻。他人前礼节做得细致周到,对她照顾有加,没有一丝怠慢。婚后虽不曾有夫妻之实,他也不愿宿于旁处。新婚三日他带她回门,她已经没有了娘家,他便带她回了自己的家。他很放心的把她留在花府交给他的弟弟照顾,而他的弟弟,却是以前住在他的妻子心里的那个人。
来时的路上云笺望着他隽秀挺拔的背影,都一直想要问他一句话,她真得很想问一问他,他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
柏樱去处理阁主交代之事,柏玥司下去吩咐午膳事宜,娃娃吵着要与他一道帮忙。转眼间正厅中只剩了云笺和慕颜,还有几个侍候的仆从。一时气氛便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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