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颜乃是习武之人,武功天下无人出其右,如今抓着云笺手臂的手分明使了全力,云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自是受不了他这样掣肘而握,疼得皱眉却也不哼一声,衣袖下的手已是渐渐泛了白。
云笺一把挥开花无颜的手,迅速站起身,作势就要跳下床榻。
花无颜一个反手便拉回了云笺,侧身揽过云笺的腰横抱起她,把她放于床榻之上。云笺哪里肯依,使了蛮力想挣脱了往外跑,几番拉扯之下,花无颜被云笺拽着坠倒在云笺枕边。
他顺势紧紧揽了云笺的腰缓缓靠近了云笺,把下巴垫在她的锁骨处。
花无颜温热的气息吐纳在云笺耳边,她听到他在她耳边缓声道:“莫要闹腾,水云笺,我很乏了,睡吧。”
夜凉如水,明月高悬,大地黑影幢幢,云笺任由花无颜揽着躺在他身边,夜色是浓稠得化不开的墨砚,低头是地狱,仰望便是天堂。
是夜,躺在花无颜身旁的云笺做了一个梦。
那天从戏院出来时天色尚早,雨已放晴,一抹红色的霞光泼洒在天边,漫天的黄叶落满了整个袖花阁。
大婚之后花无颜解除了云笺的软禁,也给了她阁主夫人应有的权利。他白日里除去在纳锦殿中处理阁中事务,便是带着云笺一起周旋于锦城各大钱庄、酒楼、兵器铺,夜里就歇在纳锦殿中,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云笺起初只觉得浑身僵直呼吸困难,但日子久了,看着安静地躺在身边的紫衣少年,面具冰冷的轮廓柔和在月光里,心里的警惕便没有那么强烈了。
他与她举案齐眉,相濡以沫。她为他生了一双儿女,与他相守到白发满肩头。
他与她没有仇恨,没有争斗,没有江湖恩怨,日落时分他会为她添了灯盏中的油脂,坐在她身边看她为他一针一线缝衣,细心地藏起了针脚;落雨时他会携她的手坐卧在崖边古树下的棋盘边,替她撑了伞与她煮酒论这兵荒马乱的天下。
他的武功卓绝,然而他手中的剑只会为她而挥,千军万马中鲜衣怒马的少年朗,只是她一个人的良人。
翌日云笺醒时发现泪水早已湿透了衣衫,他看着身边绛紫色衣服合衣而睡地花无颜,即使是睡梦中也覆着那镂空而刻的面具,云笺自嘲地笑笑,这便是举案齐眉么。
红尘三千墨,南柯一梦,一世欢笑一世凉,到头来只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
他睁开眼睛,温柔地看着云笺,放在床榻边的手慢慢执过云笺的柔荑说道:“今日,我带你去南山逛逛吧。”
人前他与她携手相伴的时候很多,然这一次,只有他与她两人。
他与她策马飞驰在南山湖畔,秋日艳阳下风神绝世的白衣少年与素装淡服的一抹惊鸿艳影,恣意落映在微波粼粼的湖面上,俨然一幅岁月泼墨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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