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颜将她拥在怀中,一双修长的手轻拍着她的背:“秣马山夜晚的萤火虫很漂亮,我带我的笺儿去看上一看。”
她伏在花无颜怀中,嚎啕大哭。
末了,云笺从他怀中抬起头,拭掉眼角的泪,啜泣道:“莫要胡来,你伤成这样,怎么能上山?”
“好,好,我们不上山。我答应你不上山,你也答应我,莫要再珠泪沾襟了。我还没死,你干嘛哭成这样......你若是再哭,为夫胸前衣襟便要湿透了。为夫衣服湿了不要紧,下人们传出去,水夫人上善若水的名声变成了抱夫落泪,就着实不好了。”
云笺放开抓着花无颜衣襟的手,破涕为笑。
屋中人话音刚落,屋外便有人轻叩了房门。只听得门外有人道:“阁主,柏樱有要事求见。”
花无颜轻轻拥着云笺对门外的柏樱道:“讲。”
“柏玥司带娃娃回来了,慕公子请阁主移驾花府一叙。”
花无颜捧起云笺的脸颊,低头吻落了她眼角的泪。他扬手抽下了云笺插在发髻的珠钗,如云的墨发霎时落满了十指。他十指抚着她的青丝,轻轻对她道:“笺儿,好生休息,我去去就回。”
他转身出门,消失在夜色里。
戎兵阁的落日回廊中,一个脸覆金色镂刻莲花面具的颀长身影冷冷地问柏樱道:“说吧,放儿出什么事了。”
柏樱单膝点地,跪在花无颜面前,垂首道:“回禀阁主,小司带回了娃娃…娃娃的尸首,此刻正在染剑堂中。”
花无颜眉间骤然一凛,他无声地扣紧了袖中十指,问道:“慕颜可知此事?”
“柏樱得知此事便来禀告阁主,慕公子那边,尚未通报。”
花无颜用右手一下一下揉着左手手腕韧带处,终是一点一点收紧了握在手腕处的十指,他的右手在胸腹前将左手握得死死的,对柏樱说:“你跑一趟花府,将此事告知慕颜,我等他来。”
“遵命。”
柏樱提剑离去。
夕阳的光斜铺在染剑堂中,木制的八仙桌静静地站在堂中,黄昏橘黄色的暖意将地上的人影拉得斜长。
放儿仍旧穿着那一身鹅黄色的罗裙,三月桃花般白皙的面庞上一双眼睛紧闭着,神情安然躺在白布上。柏玥司头发蓬乱,抱着她痴痴坐在地上,像是被掏空了魂灵的躯壳。
花无颜进门所见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娃娃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她紧闭着双眼,神情安然,像是睡着了一般。
花无颜行至柏玥司面前,低头看着柏玥司怀中的放儿,面具下的一张脸悲喜不明,对柏玥司道:“放儿身为花家人,今生注定不能善始善终。生死各有命,你也无需太过悲伤。”
柏玥司喃喃道:“你与夫人离开花府那日夜里,她存了心与我嬉闹,半夜起身从我屋顶开了洞,举着盆往我床上浇凉水。我将她从屋顶拉下来,她便朝我身上撒毒,我与她拉扯之下,剩下那半盆水全洒在她身上。秋夜更深露重,她着凉染了风寒,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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