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小二言之凿凿的一番话,花千放惊惧得睁大了双眼。
她这辈子虽不长,但是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不少奇闻逸事,然却从未有一事让她觉着这般诡异。她瞪大眼看着眼前的虚无,像要硬是从一片黑暗中看出什么似的。
风从阁楼顶的通气孔徐徐地吹进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不凉不暖地拂过她的脸颊,她额前几缕碎发被轻轻扬起复又稳稳地落在眉心。
“我知道如何让你证明了!”花千放忽然扬起细长的眼尾,眉眼间冽似含霜:“我问你,今日白天在鼎食楼店中的,可是你本人?”
那苏小二答道:“不错,是我。”
花千放冷声质问:“那么你告诉我,白日里那些和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占着座位不点酒菜,你为何不赶他们走?”
“那二十几个人已经付了客房的费用,”黑暗里传来苏小二压低声音的回答:“他们订的客房,全部是天字号的上房。”
果然如此,花千放心下道,有人用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成功地掩人耳目,光天化日之下杀了这些小和尚,让他们手持马鞭,成功吸引她的注意,进入鼎食楼来。
这是一出处心积虑的阴谋。
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装神弄鬼,取她性命么?
未必。
她花千放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心知肚明的,那个人费劲波折,大张旗鼓得搞这么一出屠城的大戏,如此这番目的就是为了来杀她的么?
如今几乎全天下都知道,花千放是个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
那么他杀人,究竟在杀给谁看?
五年前,她已经死过一次,于她而言,死亡已不足以令人畏惧。可是眼下她仍旧觉得恐惧非常,而令她畏惧的,却是神娃娃这个人。
她对他畏惧至极,不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对神娃娃的畏惧,并不源自死亡,而是一种人性对未知本能地惧怕。
五年前,她沿着容表哥和云笺嫂子走过的山路查探,意外地在路旁的土坳、花丛和树干中,发现了一些奇特的标记。
那些标记做得极其隐秘,隐秘到成功躲过了袖花阁日日巡逻杀手敏锐的耳目。那些符号与秣马山的风景植被浑然一体,像是栖身在初绽花卉上的刚刚孵化的红蜘蛛幼虫,若非细细打量,绝不会看出那是人为刻画上去的。若非她打小就涉身江湖,也绝不会认出那些江湖中失传已久的古老祭祀符号。
眼下那些通透棕红的躯壳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标记了秣马山所有的交通要道,如同梧桐树繁复交通的叶脉一般,覆盖了整座秣马山。
从那时起她便心知肚明,容表哥身边一定被安插了他们的内应,并且那个人,应该在表哥身边身居要位,亦或者至少也是在表哥身边,入了表哥眼的重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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