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近几年在武林中兴风作浪的神娃娃?”沈白音又问。
“不是他还能是谁。”花慕容又答。
“我还以为你并不在乎他。”沈白音轻笑一声,将手中白瓷酒盏放下,道:“这些年神娃娃唯恐天下不乱,手笔动作越来越大,我虽不知他是不是针对于袖花阁,但有一点,他想染指袖花阁所守的宝藏,这是毋庸置疑的。”
“先前我只以为他只是个杀手刺客,受人指使,在我袖花阁里搞些细作暗杀的阴谋勾当,刺杀水云笺,刺杀花千放,目的为了盗取兵符,染指锦城宝藏。”花慕容也搁了手中的酒盏,眉眼微挑,道:“从神娃娃刺杀云笺,我便开始着手调查他,直到他杀了放儿,我开始倾整个袖花阁之力想要调查他时,却发现他竟能将刺杀、盗宝等桩桩件件之事做得滴水不露,我便料定他不止是一个人。”
“哦?神娃娃不止是一个人?”沈白音玩味地咀嚼着这句话,不知是在反问花慕容,还是在自嘲般反问自己。
“神娃娃不止是一个人,至少他的手下有帮手,有严密的组织。早在五年前云笺在世的时候,她就曾对我说过,神娃娃的人就混在我身边,后来我想全力调查时,你也知道,北地大军围困,水家人领兵作乱……”花慕容长长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时形势千钧一发,袖花阁九死一生,我唯有先渡锦城之难。”
柏樱站在花慕容身后,听着阁主自责地说着当年之事,她张口欲言又止,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五年前的变故,他单单只说水家人领兵作乱,袖花阁九死一生,可他这五年来却从未提过他的夫人,他的弟弟,他的表妹,他的所有亲人在一夕之间全都离他而去。这五年来,他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但他从不曾提过“花府”二字,千难万难之间,他只说:“我唯有先渡锦城之乱。”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又是字字千钧。
这五年来,柏樱就一直站在花慕容身侧,领他的任务,替他杀人,他的苦他的难处柏樱都看在眼里,也都埋在心里,可是柏樱从未对他、对旁人提过一句。在袖花阁里,柏樱没有立场对花慕容说这些话;在花府中,作为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柏樱或许还有立场与他谈一谈心事。可是柏樱明白,或许,花慕容的心里,早已没有“花府”二字。
如今花慕容的心里,就只剩下了锦城。而柏樱的立场,就只是站在他身畔,领他之命,替他杀人。
“阁主夫人,水云笺,”沈白音仰手用食指轻抚着自己脸庞上的面具,一寸寸描摹勾勒着上面蝴蝶的骨骼经络,从半面的面具一直轻抚到自己瘦削的脸庞,缓缓道:“我虽未见过阁主这位已过世的夫人,但听你这样讲,我便也不好奇五年前你为何突然笃定主意要娶妻了。先夫人既是深居阁中,竟能一眼识出武林众人都猜不透的神娃娃,想来她必定耳聪目明,不比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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