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直呆呆地看着我……难道是认不出来我的脸了吗?”咬血带着危险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询问我,不过我感觉她似乎是没有发觉到我对她怀有强烈的性意识。
“咬血。”我念出了她的名字,“你帮助狂信徒的目的是什么。”
以及,她刚才说的“我等你很久了”也令我比较在意。
“那件事与你这个马上就要死去的人没有任何关系。”她用宛如闲聊般的口吻说出了残酷的话语。
“是狂信徒委托伱来杀死我的吗?”我问。
“你的遗言就决定是这个了吗?”她边说,边抬起手,似乎是想要动手了
我的危险预感到达了峰值,接下来无论我再怎么挣扎恐怕都是徒劳吧,不过我也没有坐以待毙的打算。与此同时,我还在思考她的话语与动机。
她没有亲口吐露出来任何线索,不过看上去也不是要特地隐瞒,多半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与我多话而已。她甚至没有隐瞒自己与狂信徒之间存在着利益交换的关系。
在过度的生死威胁之下,我的觉察力也有了超出极限的发挥。就像是过去与恶招战斗的时候一样,现在的我可以看到短暂的未来。当然,如今的咬血相较于过去的恶招是完全不同次元的强大敌人,因此我的未来视也变得更加强力了。
这一刻,我看到了一百个不同的未来。
其中九十九个未来都是以我的死亡为结局,无论我再怎么防御、再怎么躲避,咬血的一击都会像是命中注定的死亡一样击碎我的头颅。
但是只有一个未来,只有那么一个百分之一的未来,是我非常侥幸地躲过了这一击。
就算侥幸躲过了又有什么用呢?躲过了这一击还有更多的攻击,我的死亡还是无从改变。可还是那句话,我是不可能坐以待毙的。我紧紧地盯准了这个未来,同时踏出了一步。但是……
下一瞬间,这个未来从我的未来视里消灭了。
咬血出现在了我的正前方,边举起处刑大斧,边露出了施虐的笑容。
能够窥探和改变未来的人,不止是我!
她也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
一时间,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但是据我所知,她的预知未来是基于对危险的觉察。换而言之,她只能看到“对自己不利的未来”。这种未来视天生就被塞壬之刃所克制,她应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我的面前使用预知未来的才对。
从这个情况可以推测出两种可能性。第一,她的战斗经验异常丰富,可以根据我的异常动向预测到我的后续战术,因此每当我有了改变未来的征兆,她就会马上堵死;第二,她刚才确实是使用了未来视,也确实是看到了对自己不利的未来,但是,我与她的力量差距实在是过于悬殊,就算是在那样的未来里,我也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在我的战斗觉察里,是后者的可能性更高。是的,她一定是从之前的两击里判断出了彼此之间的差距,所以才会放心地使用未来视。不过对我来说无论哪边都是绝望的。
要说我还有什么手段,那就是我尚未借由“战斗隐藏”对她造成过伤害,因此她对此还不具备针对性的觉察。并且,既然“战斗隐藏”能够欺骗对手的觉察力,那么也应该可以骗过基于觉察力的预知未来。我还有机会用全力的刀罡反击她。
但我完全没有这么做就能够翻盘的预感。我甚至怀疑她能够从正面徒手接下我的全力刀罡。
我感觉自己已经死定了。作为证据,此时此刻的她虽然已经对我挥动了处刑大斧,但是我的意识速度居然提升到了连她的动作看上去都极其缓慢的地步。这个危险越大意识速度越快的能力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居然有些“临终关怀”的味道——我甚至有功夫对自己说点黑色幽默。就算是我现在也差不多绝望了,想要放弃了。
我怀着最后再试试的心态在记忆里翻找着有没有其他破局的战术,接着,我真的找到了,确实是有一个战术。
虽然称其为“战术”也是真的太胡来了,而且在我的预测里,即使行得通,也最多只能在临死前多扑腾一两下水花,要靠着这种方法渡过难关只能说是痴人说梦,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强百倍。
“塞壬,你能听到吗?”我在心里默念。
在这种绝望的局面之下,塞壬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慌乱和紧张,“我在。”
“我想要试试看一个招式,但是需要你的帮助。”我说。
“你说的是……”她显然能够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做好了觉悟,然后说:“对我使用‘阴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