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很想要从理性的角度分析输作为什么要陷害我和珠暗,又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利益,但他的动机很可能就是非理性的。
他向我们隐瞒关键信息,为的就是设置道德困境,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促使我和珠暗作恶并堕落。理性地说,他明明都打算跳槽到安全局了,却还要多此一举地做出这种事情,且不论暴露之后会对他的立场造成致命的破坏,即使没有暴露出来,也会为自己加入安全局的过程凭空增加诸多时间和精力的成本,以及失败的风险。他自己也多半是非常清楚这件事情的。
然而,为自己周围的事物带来破灭,是恶魔术士本能的邪恶冲动。这就好像是强烈的瘾,明知道会把自己也卷入破灭,就是忍不住去做。
像是这种“想要拉着其他人和自己一起堕落”的**,在咬血的身上也无比鲜明地存在着。她过去发展了那么多的恶魔术士,包括诱使鸣义堕落在内,都是这种邪恶**的体现。只不过与输作比较起来,咬血的手段显然熟练了不止一个级别,论及经验之丰富和资历之久远,更是足以去做输作的祖宗。
塞壬似乎还是无法理解输作的动机,她固然读取过很多恶魔术士的记忆,却好像无法“学以致用”地理解恶魔术士们的内心世界。或许她无法理解的不止是恶魔术士,就连正常人类的内心都难以全盘理解。
虽然她有着人性化的一面,但是过于特别的存在形态赋予了她与人类天差地别的视角和思维,以至于我经常觉得,我在最初见面的时候定义她为“人类”,是否过于武断了。
无论如何,我没有原谅输作的打算。之前的我之所以能够容忍他这种邪恶至极的恶魔术士,是因为他有着无可替代的利用价值,但是既然他已经做了与背叛没有差别的动作,那么我也就不会再继续忍耐。
说到底,我要的也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这件工具”。
既然是工具,就必须弄清楚自己的本分。
输作和珠暗仍然在争论,我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似乎是觉察到了危险,输作神情微变地看向了我,正要开口说话,我便不由分说地蹬碎了他的膝盖骨。
珠暗错愕地看着我突如其来的动作,而输作则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输作痛苦地问。
“之前你是想要陷害我和珠暗吧,而且,我还感觉你隐瞒了非常重要的信息。”我拿出了装着“污染”的注射器,“伱以为我会继续放任你这种心怀鬼胎的家伙吗?”
说着,我用注射器尖锐地顶住了他的喉咙。
他脸色剧变,连声音都颤抖起来,甚至都忘记了要诘问我蛮不讲理的行为,而是连忙求饶起来,“别,别这样……如果,你如果这么做,我就会沦为连话都不会说的行尸走肉。我对你们还有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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