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血出现在了那里!
看到她的瞬间,我毫不犹豫地要发动“烧魂模式”。与此同时,咬血快速地对我一指。放映厅的地板和墙壁上突然出现一个又一个发着红光的符文,组成了繁复而又神秘的法阵。那红光照射在了我的身体上,也照射在了我的灵体上,并且在灵体的表面投影形成了相同的红色符文,产生出来彻骨的寒冷。
“烧魂模式”所需要的热量还没来得及积蓄起来就被寒冷给扑灭,第二次遭到了“封印”。
对于这个结果本身,我并不意外。问题在于,咬血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从现场的寒冷法阵来看,咬血一定是预料到了我可能会来,所以就将其作为陷阱事先布置在了这里。而珠暗多半是因为不具有咬血那么高深的符文知识,所以才无法将其从现场的无数陷阱之中辨别出来。但是,既然珠暗说了咬血既没有隐藏在这里,也没有在这里设置“返程”的坐标,那么咬血应该就无法如此及时地出现才对。
咬血的出现方式有些像是空间转移,难道她是把“返程”的坐标隐藏到了连珠暗都无法辨别的地步吗?
她的身影在放映厅里高速移动,然而周围的恶魔术士们却做不到像她一样。四处碾压破坏的刀罡在摧毁肉眼可见的一切物体之余,还摧毁了那些来不及逃跑的恶魔术士。一时间现场出现了大量的死亡,没有死去的也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够带着无法修复的伤口陆续向地面凄惨跌倒。
不过一秒钟,咬血好像便摸清楚了我攻击的底细,旋即以超音速向我发动了恐怖的突进斩击。
我立马收起攻势,将塞壬之刃转化为大盾形态,勉强挡住了咬血的一击。
说是挡住倒还真是给我脸上贴金,实际上我依旧是被击飞出去,连全身的骨头都被巨力拍到身上的大盾打得粉身碎骨,又迅速地再生回来。而也就是在这时候,我感觉到自己放在身上的木头令牌发出了隐蔽而又复杂的灵性波动。周围的空间也在呼应这股波动,开始出现了变化。
是不知道转移到了什么地方的珠暗在发动木头令牌,她打算转移我到她的身边,把我从咬血的手里救出去!
咬血似乎看出了我身上的变化,她以更快一步的神速再次向我发起攻击。
长距离空间转移法术难度极高,哪怕是咬血也无法边应付敌人的攻击边发动。然而我现在的情况不一样,负责发动空间转移的人不是我,而是珠暗。只需要再撑过一击,我就可以撤出战场。
但是我的盘算落空了。正当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咬血身上的时候,我受到了预料之外的攻击。一只蝙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藏身在黑暗角落里的蝙蝠猛地疾射而出,像是狙击子弹一样狠辣地击穿了我的身体,也打碎了我放在身上的木头令牌。
我只来得及勉强地防御住咬血的攻击,却未能防御住蝙蝠的偷袭,而随着木头令牌的碎裂,空间转移的进程遭到打断,那企图撬动空间变化的灵性波动也消失了。
“你以为同样的逃跑方式还能够再对我起效第二次吗?”咬血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死心吧,你已经再也无法从我这里逃走了!”
顺着她击飞我的力道,我向着远处逃跑。先前打出的刀罡击碎了放映厅的墙壁,外面却不是电影院,而是像停工楼栋一样的空间。这里果然已经被乱数废墟化了。我边冲进那里,边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还有什么方法能够对抗她。
从上次的经验可以看出来,只要距离寒冷法阵足够远就能够解除她对于我“烧魂模式”的封印,但是这次的情况和地铁隧道那时候不一样。现在这片被扭曲的空间规模较小,我隐约地觉察到自己差不多要跑到边缘处了,却还是没有封印会解除的预感。
要用现在的力量打败咬血也是不可能的。不是可能性接近于零,就是零。哪怕她把自己的头颅送过来让我打碎,我其实也杀不死她。
咬血有着将自己的全身,包括头颅在内都分解为蝙蝠群的能力。那大概与列缺和青鸟一样,都是在模拟显灵术士的元素化。只不过他们毕竟都不是真正的显灵术士,所以只能够在短时间内安全地分解自己的全身。相较于列缺,咬血的分解时间在我的预感里更加短暂,恐怕最多只能分解一秒钟左右。而青鸟则更加短暂,短暂到连她自己都无法意识到的地步,分解之后的重组也必须依赖于法术的自动运转。
但无论如何,咬血是真的能够分解,并且以自己的意识重组自己的生物脑。换而言之,她和列缺一样,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无视自己生物脑的消灭。
哪怕我击碎了她的头颅,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小伤,可以随时随地把自己的头颅重组。这甚至不是修复,而是重新做了个头颅出来。
虽然我是凭借着超速再生与她战斗,但即使是论及不死性,她也远超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