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血就好像是死亡的化身,她的目光、吐息、话语,似乎都饱含着危险的力量。哪怕仅仅是出现,将自己的身影烙入我的视网膜,就能够将极其强烈的死亡气息刺进我的意识,使得我的主观时间极大幅度地拉长。
而即使是在变得缓慢的世界里,她也可以好像不受影响一样地运动。只不过,这次的她还是来晚了。我还以为她会在我企图对传教士动手的时候就现身,然而她终究是迟到了一拍。传教士已经被我亲手杀死了。
但是我也很清楚,仅仅把传教士杀死,其实是治标不治本的行为。
虽然不知道他计划在浦青市验证的假说具体为何,但是就连他自己都说过,那条假设是出自于白驹和狂信徒之手的理论;同时,他所使用的“污染”技术也不是他的独有创造,而是归属于前夜的东西。
因此,很可能就算是没有了传教士,前夜也会有其他人在其他地方实施相同的计划。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杀死传教士这件事本身,而是要从传教士的灵体碎片里提取出他的记忆,进而挖出曙光梦境的所在,最终将前夜的高层一网打尽。
说不定此刻的我最应该做的不是在这里与咬血纠缠不清,而是全力以赴地将藏在传教士记忆里的关键信息带回去。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塞壬突然在我的脑海里发出了意外的声音,“等等,不对劲,这不是传教士的灵体碎片!”
“你说什么?”即使是沐浴在燃烧灵魂的痛楚里,我也难免生出了吃惊的情绪。
“这是输作的灵体碎片!”她说。
“刚才被我杀死的人不是传教士,而是输作?”出乎预料的变化使我愣住了。
等等,如果被我杀掉的传教士其实是输作,那么一开始倒在书房地板上的输作又是谁?
咬血似乎看出来了我的情绪变化,她发出了轻蔑的笑声,“怎么,发现自己得到的不是传教士的灵魂,你很失望吗?”
她的态度简直就像是知道我能力的秘密一样,我的注意力被她全部吸引了过去,“你……”
“我一直都很疑惑,一开始在天河市,伱是怎么找到我的临时据点的。知道那里的人就只有魅魔,而她不可能背叛我。就算是有着套话能力很强的人让她不小心泄露出来我人在天河市的信息,也不可能将准确的地址都泄露出去。除非有人能够将信息直接从她的脑子里挖出来。”她边说话,边向我走了过来,“然而根据我事后的调查,在当时的白日镇里除了她就只有三个术士,分别是你、剑齿、猎手。你们有谁隐瞒了关键的事情。其中,剑齿在后续追查尉迟的过程中并没有表现出符合我预期的特殊的信息获取能力,猎手更是没有对魅魔出手的意志条件。那么值得怀疑的人就只有你了。从你过去的种种行动也确实可以看出来,你有着不为人知的信息获取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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