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青鸟的母亲也是分家人,她缺乏觉察力天赋,对于隐秘世界一无所知。”我说,“宗家为了应对日后或许会出现的后代魔物血液比例过高这一问题,特地保留了几支毫无魔物血液混入的支脉,她就是出身于这一脉。”
“她的双亲知道尉迟宗家和隐秘世界的存在,但是她对此没有意识。在她的眼里,尉迟的宗家仅仅是群很神秘的亲戚而已,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婚姻也是被安排的结果。”他说,“而尉迟家的很多分家就像是她一样,不知道宗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术士和魔物等等概念。有些分家甚至早已与宗家断开了联系,成为了世俗社会的普通家庭。然后有一天,宗家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对着那些家庭的男人说要把他的女儿和妻子‘邀请’到乡下去成为他们的繁殖机器,伱觉得受到‘邀请’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要么是以为对方是群胡言乱语的疯子,要么是把对方当成来路不明的危险分子,我想普遍来说就只有这两种反应吧。
真亏尉迟的宗家能觉得自己不是恶人,我根本无法想象那些人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话虽如此,我以前却是从来没有见到青鸟表现过那种增幅自己力量的用法。我观察着这把雷电剑,“也就是说,现在这个还是半成品?”
“是的,我一直都控制不住这个法术。你也看到老师那把大剑了吧,那看上去就是把很普通的金属大剑,而我这把剑还维持着不稳定的雷电外貌,这就是我操纵能力不到位的表现。”她说,“只要我稍一用力,这把剑就会变得巨大化,再往地上一摔就会发生极大规模的爆炸。虽然这也不失为一种逆转战局的大杀招,但是将其当成大招扔出去纯粹是偏离初衷的用法。这个爆发的威力原本是应该要压缩在我身体内部的。”
她描述的用法就和把超级炸弹放在自己身体里引爆以获得巨大动力一样荒唐。我的“烧魂模式”也不过是在自己的内部“燃烧”而已,她这就直接盘算着在自己的内部“爆炸”了。
我还以为自己为了得到力量而燃烧灵魂已经算是激进的做法,她居然比我还激进得多。
“那也太危险了吧?”我忍不住说。
“嗯,老师也有说过,那个招式就算是练成了,一旦操作不当也会把自己炸得四分五裂。而即使一切顺利,也会变得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战斗。当然,老师那个后遗症其实也是异常的。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他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带着深入根本的伤势,所以后遗症才会变得格外严重。”她说,“原本这个秘法的后遗症只是会让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拿不出战斗的力气而已,也不会影响到平时的修行和今后的成长。”
“那也算是合理的代价吧。”何止合理,我觉得列缺简直是个天才,如此激进的爆发秘法居然只有这种程度的代价。
但是说着说着,青鸟却是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不过,使用这个爆发秘法真的有必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什么?”我差点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觉得老师发明的这个爆发秘法真的非常厉害,在真正练成以后其实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使用。当然,也不是说可以毫无限制,毕竟是要去操纵远超自己极限的力量,特别是让我这个主力级去操纵超主力级的力量,事后肯定还是会有些肌肉酸痛的。”她说,“但是我这么跟老师说了之后,他反而一脸莫名其妙,然后跟我说明了这个爆发秘法为什么会有后遗症。说实话我还是无法理解,也跟他说了自己的一些见解。只不过可能我的表达能力不太好,他也无法理解我在说什么,然后暂时禁止了我继续练习。”
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青鸟过去神奇地破解掉尉迟处心积虑布置的封印阵的事情。
“你还是有在偷偷练习的吧。”接着,我还回忆起了青鸟打败传教士的一幕,那原本应该把传教士打得灰飞烟灭的巨大雷电剑,在青鸟的操纵之下为其留下了苟延残喘的生机。雷电和爆炸都是极其暴虐的力量,她却对其体现出了举重若轻的操纵力,与治愈梦境里的她判若两人。
“因为你最近提升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啊,我都已经被你甩到后面去了,就只好背着老师偷偷地把这个法术重新练了起来,再过一个月应该就可以真正练成了。”她说,“其实我也担心是不是自己理解有误。以前我也不是没有优化过一些简单的法术,但这个可是老师亲手发明的秘法,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用得比创造者还好呢?所以我也把自己练习的成果展示给老师看了,然后……”
“然后他训斥了你?”我问。
她先是摇头,然后说:“他收回了自己上次的话,说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