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后还要怎么做,能不能好好活下去,要不要在意淫里给自己追加個超能力什么的,这些就另当别论了。总而言之,虽然丧尸危机这种东西理性地说肯定还是不要发生为好,但我当时真的发自内心地期望过,期望有那么一股外部的力量,宛如狂风骤雨般摧毁自己迄今为止构筑的生活。
就结果来说,我真的在之后遇到了自己的“丧尸危机”,我的生活也确实被摧毁得体无完肤;而过去的旧骨也是一样,无论本来会走完怎样的人生,至少还是走在人道上,却被我这股外部的力量突然摧毁了。要说我和旧骨在此事上的共同点,那就是我们后来都成了变态杀人狂。
但也不是所有的变态杀人狂都是因为外部的力量而失控的,就好像丧尸危机里不是所有的丧尸都是因为被其他丧尸咬才变成丧尸的。肯定有些丧尸本来是好端端的人,在某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突然便成为了丧尸。而在所有的变态杀人狂里面,这种丧尸的占比说不定才是多数。
我在这次的事件里遇到的,便是这样一个变态杀人狂,而我则阴差阳错地接触到了他从正常人蜕变为变态杀人狂的全部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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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在以编外执法术士的身份确定加入国家隐秘安全局之后,我身上最大的改变,那应该不是身份,而是心境。
我哑口无言,同时手足无措,而她却迅速地打起了精神,仿佛刚才的寂寞之色都是幻觉一样,开始对我陈述起了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
“就在今天傍晚,我进入了柳城东边的某个小区……”
就在今天傍晚,青鸟进入了柳城东边的某个小区,来到一处居民楼下方。
根据对于收尸人证言的分析和后续紧锣密鼓的调查,安全局今天终于锁定了在黑市中活跃的“中间人”的居住地点,也就是此地。
同时,中间人在黑市中的身份情报也到了青鸟的手里。
根据这份情报,他既是黑市里负责魔物遗体买卖的中间人,也是魔物遗体的买家,甚至后者的身份更加占大头。他从收尸人那里得来的魔物遗体,往往会在割除最精华的部位之后再拿到黑市出售,到手的钱则在抽出少部分之后全部交给收尸人,有时候还会反补给收尸人一些。似乎对他来说比起出售魔物遗体得来的金钱,魔物遗体本身更加重要。
若是如此,再以黑市的中间人称呼他,未免言不符实。但方便起见,还是继续称呼他为中间人吧,黑市里的人们也习惯于称呼他。即使是在那些黑色地带居民看来,中间人也是个相当神秘的角色。他总是佩戴骨制面具,神龙见首不见尾,并且有着相当强大的实力。曾经有几个本地小有名气的术士触怒了他,却被其转手间消灭。因此他尽管是个没有后台的独行者,却颇受一些人所畏惧。
毫无疑问,这是个术士中的强者。
而这种“强者”,又为何要以小小中间人的身份藏身于柳城的黑市呢?
虽然柳城也算是个一线城市了,但这里的黑市依然上不了台面。有些不知情者或许会怀着对于黑市一词的莫名敬畏,以为这种地方会像是网络里传说的“高手在民间”一样冒出来很多稀罕材料,但是真正的稀罕材料根本不会出现在黑市里,这里面最多就是一些边角料级别的东西而已。收尸人偶尔会从安全局里偷出来一些不那么重要的魔物遗体,但就是那样的东西,对于黑市来说也算是重磅炸弹了。
再联想到中间人与旧骨身后之人可能的联系,青鸟便怀疑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黑幕和阴谋。
她拿着用公职身份从物业取来的门禁卡解开了门禁,接着单枪匹马地走入居民楼,乘坐电梯来到了十一楼。
然后,她来到目标所在的房子门口,敲了敲门。
“有人在吗?”她说,“我是物业。”
说话的同时,她还尝试主动地延展自己的觉察力,探索门后面的状况。
术士的觉察力,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人的视力和听力,就连其他知觉都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模拟。
假设此刻在门的后面有个蛋糕,她无需开门就能够描述这个蛋糕的形状和颜色,甚至如果有必要,她还能够提前知道“假设我将这个蛋糕砸在地上,蛋糕会发出什么声音”。
而就是现在,她一清二楚地觉察到了门后的情况……
她顿时脸色剧变,毫不犹豫地在掌心凝聚出来一片雷光,拍在了眼前的门板上。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厚实的门板就像是脆弱的饼干一样粉身碎骨,碎块和木屑在空中飞旋,而这些东西都还没来得及落在地上,青鸟的身影便以闪电的速度现身在了客厅中央,面沉如水地环顾周围。
在这个客厅里,以及在虽然还没有亲眼看到,但她已经觉察到的其他房间里,乱七八糟地放着一具又一具穿着复古黑白裙装的尸体。有的直接放倒在地上,有的放在桌子和沙发上;有的开膛破肚,有的残缺不全。每具尸体都是美丽女性的面孔,整个屋子像是血池地狱一样污秽不堪,也不知道是施展了什么手段,里面的气味丝毫没有泄露到外面。
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地方,或者说最诡异的地方是,所有尸体的面孔看上去都像是同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