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虽然很想这么说,但中间人肯定会离开柳城吧。”她说,“都已经被追得那么狼狈了,没有不离开的道理。不……”
她又考虑了下,“以他的实力,放到一些大组织里也足以成为干部角色了,却不知为何隐姓埋名,潜伏在柳城的黑市里,这里可能有他想要的某种东西……或许他还会留在柳城?”
“不如我也来帮忙吧。”我说,“中间人虽然实力不如你,但这次的事情也证明了,他不止是有帮手,也很会布置陷阱,哪怕是你也可能会吃亏,所以……”
还没说完,她就大声打断,“不行!你不能来!”
见她这么激动,我有些奇怪,但随即想到可能是列缺那边的问题。列缺当时就警告我不准打听和插手青鸟的任务,而现在我不止是打听到了,还打算插手了。列缺可能不会坐视不理。
结果青鸟的理由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中间人那边可是有个魅魔啊!”她震声道,“你遇到那个魅魔之后肯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不行不行不行!”
“呃……也不一定吧。”我自己也不怎么有信心。
“你不是对那些似人非人之物感兴趣吗?而且在梦境里的时候还特地跟我咨询过魅魔的事情!”
“也不算是特地咨询吧,我当时就是随口问问。”
“不感兴趣你为什么要问?问了就是感兴趣!”她斩钉截铁地说。
我也无法反驳,因为我确实基本上只对似人非人之物感兴趣,而且是非常感兴趣。
如果是以魅魔这种专精于魅惑的似人非人之物为对手……那说不定她站在对面冲我笑一下,我就败北了。
而青鸟既是同性,又没有异常癖好,饶是如此也被魅魔定住了一秒钟之久,足见其魅惑之力的强大。
我只好答应她这次不会插手。
她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不过你放心吧,我这边如果在调查中间人的时候有什么进展,也会与你共享情报的。”她说,“你还是想要继续追踪海妖的手……对吧?”
“是。”我点头。
“我会帮你的。”她牵着我的手愈发用力了。
吃完饭之后,我与青鸟道别,回到了临时住处。不过现在也不应该叫临时住处了,这里已经是我的固定住处。作为住处虽够不上出色,却胜在简洁,独自居住也算是舒适。我将自己的身体在床铺上放平,进入了睡眠。
然后,我做了个离奇的梦。
在梦里,我重新见到了“它”。
它穿着白色的荷叶边连衣裙,牵着我的手,行走在柳城的繁华街道上。与过去躲躲藏藏的生活截然不同,我们光明正大地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时而购买小吃和饮料,时而看看衣服和饰品,甚至一起欢笑和交谈。
我听着它诉说电影的观后感,看着它吃着普通的食物,这些都我过去梦寐以求的事情。
曾经的我做过很多将它拉到自己这边的努力,料理、故事、音乐……辛苦地学习那些广受好评的菜式,努力地收集感动人心的故事,偶尔也会把前桌哼给我听的歌哼给它听……但是那些努力全部失败了。不知不觉地,我也灰心地放弃了。
为了它,我愿意坠落到任何地方,但是……
我是多么地想要倾听它的声音,知道它的想法,想要和它吃相同的东西,为了相同的事物而感动。
只要能够在一起就可以了,是坠落还是翱翔都无关紧要。
但是,这会不会仅仅是我的自以为是呢?
我深深地迷恋于它魔性的魅力,但如果它有朝一日真正地化身为人,拥有了真正的人性,我会不会毫不留情地舍弃它呢?
就好像分不清它的真心一样,我也分不清自己的真心。
混沌、狂乱、粘稠……我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总是充满无法分辨的要素。
我对身边的人说:“到此为止吧。”
它……或者说她,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松开了我的手。
我已经觉察到了,这个梦境并非自然形成的梦境,而是由某种灵性力量所组建的。
眼前的她也并非纯粹由我记忆组成的“它”,仅仅是披着这层设定皮囊的某种外来的异物。
“能麻烦你变回原样吗?”我问。
“我没有所谓的‘原样’。”她说,“但既然你要求,我就换个外表吧。”
说完,她身体就直接缩小,居然变成了幼女模样的“它”。
我哑然,也不再纠结外表,直奔主题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快步走到了我的前面,接着轻盈地转过身来,与我对视到了一起。
“我是你的生命之光,你的欲念之火,你的罪恶,你的灵魂。”
“麻烦说得简单点。”我说。
她言简意赅地说:“我就是‘塞壬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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