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我是说你以现在的样子出现。”我说。
“以现在的样子出现会引来麻烦的吧。”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现在她的形态模拟的是幼女模样的“它”。
“大不了换个样子。你做得到的吧。”我说。
她又变得固执了起来,“我只是武器而已,不需要做那些事情。”
“但是你刚才说了,‘也不是不想要’,对吧?”我说,“等以后你能够做到了,就一起出去玩吧。”
她难得地流露出了烦恼的反应,就像是真的孩子一样。
我补充,“如果你是害怕其他人,那么就我们两个人吧。”当然,这么做的话,我得记得先向青鸟报备。虽说我平时就经常和塞壬两人相处就是了。
“不是这种问题……”她嘟囔着。
我把这件事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次日,猎手的葬礼开始了。
到场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安全局的人。猎手的妻子和孩子都已经确定死亡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倒是他的父母到场了,是一对相当年迈的老夫妻。但他们只是一般人,对于猎手自缢的真实缘由一知半解。安全局方面好像是直接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他们,至于他们能够记住多少,又是否能够接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老夫妻看着猎手的遗容,挽住彼此的手臂,无言地流下了眼泪。
或许只要再过几天,熬过了最难受的几天,猎手就会稍稍地放过自己了吧。但是他未必意识得到那种可能性,或者说正是由于意识得到,才想要趁着现在,以最激烈的方式堵死自己的后路。我很明白那种感情。
一六年上旬,前夜在安全局的打击之下遭到了近乎于毁灭性的重创。而就在这时,前夜里某个代号为“黎明”的高级干部看准时机夺取权力,从此成为了前夜残党的领袖。
不过六年时间,残党就在黎明的领导之下恢复了过去的威风,但是组织的某些做法也出现了怪异的变化。组织里以黎明为首的少数人开始研究起了恶魔知识本身,而传播网络恶魔知识很可能就是这种研究的一环。
不过组织里的基层成员和干部仅仅关心力量和利益,有命令下来照做就是,“上面的大人物”在想什么他们漠不关心。
另外,虽说只是小道消息,前夜好像还得到了海外势力的某些助力,而在国内,甚至连安全局里也有某些人在暗中资助他们。
“安全局的人真的可能会这么做吗?”我到现在都仍然有些不可思议。
而列缺居然不置可否地说:“很难说是没有可能。”
“为什么?”我追问。
“这与术士的理论研究息息相关。术士群体对于秘密知识的研究已经不知道停滞多少个世纪了,虽然也不能说是毫无推陈出新,但在大局上没有值得一提的变化。很多术士对此焦虑,却无可奈何,这里面自然也有安全局的术士。”他说,“术士群体秘密主义风行,因此敝帚自珍的现象相当普遍,门户之见也格外严重。而想要大力发展某个学科,集思广益必不可少。或许这就是我们术士的劣根性吧,得益于灵性之‘力量’,亦受诅于灵性之‘隐秘’。每个术士都试图将自己变成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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