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豪强地主们“攘公法,申私利,跨山泽,擅官市”,成为了大大小小,称霸一方的势力,同时觊觎着权利顶峰。
袁熙心知这个问题,从封建社会迈入资本主义社会后,都没有解决,只是既得利益者从大地主变成了资本家而已,食利阶级从始至终都在把持着政策的制定。
在这种社会中,交税的主力都是社会中层,而收入最高的上层人士,却想方设法避税,甚至出现了负收入,真是极为讽刺。
这便是袁熙为什么如此痛恨士族地主的原因,朝代覆灭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许不是他们,但之前的几捆稻草,肯定是他们压上去的。
袁熙是个很有别扭的人,他更痛恨资本主义,在他看来,资本主义社会除了比封建社会生产力高得多之外,许多地方的社会道德还不如后者。
比如更加隐蔽,压榨下层民众的手段。
比如表面平等,实际更加放荡的人伦。
比如更加坚固,无法让人反抗的锁链。
资本主义萌芽,激发出的不仅是社会前进的动力,还**裸的压榨出了更多的血汗和生命。
要是两种社会形态具备同样的生产力和技术力,到底哪个高明,袁熙其实并不知道。
所以袁熙不打算搞什么资本主义萌芽,这很可能是是条弯路,又如同宿命之环般,兜兜转转画了一个圈子回到原点。
如果历史的轮回真是如此的话,那他宁愿尝试一下,如果不走这个环的话,能不能打破这个怪圈?
袁熙从不否认事情有两面性,凌驾于百姓民众之上的,天子之下的统治阶级,从上古最早的奴隶主,再到春秋战国时期的贵族,再到汉末魏晋唐朝的士族,再到宋明时期的士绅,以及资本社会的资本家,里面固然有剥削压迫百姓的存在,但却不可否认,也有自我革新,推动社会进步的积极因素。
相较于后世一股脑将罪责推给所谓的资本,袁熙就想不明白,资本,不就只是资本吗?
资本是死的,掌握它的人才是关键,好人叫做企业家,坏人叫做…..反动派。
当然,反动派可能是富人,也可能是甘当富人马前卒的精神奴才。
倒推回来,当今也是这样,袁熙不可能灭尽天下士族,视其反动程度,便只能拉拢一批,打击一批,感化一批,消灭一批。
流民导致了地区发展的不平衡,向富庶地区大量涌入,而战乱地区出现了千里无人烟的景象。
袁熙若想夺取天下,他以后也会面临类似的问题。
就像他提前看到了魏晋将人口内迁,外族趁机占据边疆为乱的前车之鉴,便可以反其道而行之。
人口多了,地不够种,那就往外走好了。
天下之大,为什么非要固守一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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