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等战事平歇,尘埃落定,再做定夺吧。”
此言一出,曹操派系的几个官员急了,曹操布局很久,才调开了吕布,围住了邺城,让袁氏三子无暇顾及,如今刘协却还要等?
当即有人便想说话,结果看到一旁钟繇的眼神,纷纷便止住声音。
等刘协退朝,众人出宫时,丁冲趁四下无人,靠近钟繇,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车厢里面,丁冲低声道:“这样争论下去,只怕没有个结果。”
“是不是该采取行动了?”
钟繇望着眼前的大道,说道:“不用急,今天只是敲山震虎。”
“谁站在那里一边,也该看明白了,平日里面隐藏颇深的,也都露出了马脚。”
“等在黑山西面隘口巡查的张燕回来,就可以动手了。”
“平日里面跳的最欢的那几个,谁也逃不掉,拿出来杀鸡儆猴好了。”
丁冲听到钟繇话语间的杀气,也是不由缩了缩脖子,说道:“那可要赶快了,不然等吕布回来.”
钟繇笑道:“只要比吕布快一天,也就够了。”
“一群只知道动嘴的废物,刀枪面前,也只能是乖乖受死罢了。”
丁冲压低声音,“还有个人,我一直看不透,找人监视了好久,也没有发现其到底和凶虎有没有勾结。”
钟繇会意,“你是说那董昭?”
“这人确实很有意思,我已经查到,这人曾经在幽州呆过一段时间,很可能还和那凶虎有过接触。”
丁冲迟疑道:“不会吧?”
“我记得他不是得罪了袁绍被追杀的?”
“那袁熙为什么保他?”
钟繇冷笑道:“麴义被袁绍砍杀后,不是投靠了凶虎?”
“吕布也是一样,最后反而把女儿嫁给了凶虎?”
“你不觉得凶虎此人很可怕吗?”
丁冲深有同感,“这凶虎实在是麻烦的很,你是怀疑,董昭是他的人?”
钟繇脸色阴沉,“我曾经和曹公提过此时,但曹公却告诉我,写给曹公奉迎天子的信件中,他董昭是最早的,还要早于你我二人!”
“什么!”丁冲还是头一次听到此事,顿时惊讶无比,“那岂不是说,其功劳和地位,要压我们一头?”
钟繇点点头,“所以此事要慎重,要是杀错了人,我等两人只怕也会失去曹公信任。”
“不过先留他一个也无关大局,等时机一到,先把其他不长眼的先干掉。”
“曹公用了很多布局给我们做出的大好机会,决不能浪费,我们也决不能让曹公失望!”
丁冲听了,狠狠点了点头。
黄河河道上,大船排成一串,水手伸出船桨,奋力划船。
此时是秋季枯水期,水位浅不说,水流风力也不大,这些适合长江的战船,如今速度慢了一半都不止,大部分时候只能依靠人力。
但即使如此,也比陆地行军省时省力,若是兵士马匹长途奔袭,时间虽差不了多少,但中间要累死多少人多少马,就难说了。
如今只数天时间,战船已经经过了青州地面,沿途再没有人出来阻拦,这一方面有是吴敦的头颅的功劳,另一方面,却是有泰山贼将领尹礼,在中途送来了臧霸的一封信。
其内容不是兴师问罪,而是解释误会的。
袁熙看完后,才恍然发现,泰山贼的退让,主要是臧霸决定的,这和攻打利津城和杀死吴敦,关系倒真的不大。
臧霸此人脾气颇为古怪,属于软硬不吃的那种,他能够在此事上息事宁人,说来竟然是臧洪的关系。
当初在广陵,袁熙按照田豫的建议,让臧洪负责广陵一带的情报搜集工作,而广陵靠近琅琊,便和泰山首领臧霸接上了头。
臧霸是泰山贼首领,他将部分泰山贼交给袁谭后,仍保留了数万军马,地位超然,他和臧洪两人论了辈分后,发现两人还是远亲,便私下有了联系。
泰山贼看重义气,臧洪之义天下闻名,所以臧霸这次是看在臧洪面上,选择了退让,不然的话,可能袁熙还要多打好几场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