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历绵竹大战、夺回汉中等役之后,这趟回京仍只是在禁军中担任中层职位,没能进入军中决策层,颇有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之叹,这是在借姜绍前途之愁喝自己郁闷的酒。
try{mad1('gad2');} catch(ex){}裴越知他心绪,三人之中目前以自己仕途最为顺利,回京之后想走的是台省的路子。看黄崇还要拿酒,移开酒壶扁扁嘴说道。
“子高兄慎言,你又不是不清楚目前朝中情况,台省日理万机,官吏殊少休沐,哪敢拖延耽搁,只是出使一事涉及国策,个中牵扯甚大,岂能够三言两语轻易决断。”
黄崇哼哼一声,一把夺回酒壶往自己杯中倒酒,“牵扯甚大,还不是怕——哼,吴狗要不是仗着有几艘大船,以我蜀中精兵,何时不能顺流而下,直取建业——”
姜绍和裴越相顾看了一眼,没再阻止酒劲上头的黄崇借酒浇愁,口中絮絮叨叨骂着东吴君臣。
这几乎是蜀汉朝野很多人对东吴的心态,连黄崇也不能免俗。
既忌惮东吴水军战船实力强横,又对吴兵战力很是鄙夷,认为要不是偷袭背刺和舟师庞大,吴兵决计打不过蜀中的精兵强将,不可能从麦城到夷陵再到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们蒙受耻辱。
唉,自卑又自大。
···
游完江景与裴越告别,中途带亲从护送酩酊大醉的黄崇回家后,姜绍也返回大将军府中沐浴更衣,洗去身上的酒气。
因为从裴越口中得知了宫中即将下诏让自己出使东吴的确凿信息,姜绍迫切地想向大将军姜维汇报,看能不能再跟这个便宜父亲交流一番。
这些日子,大将军姜维托病避祸,很多朝堂议事都没有参与,对外是谢绝宾客,对内也深居简出,姜绍虽然每日请安,但真正与之交谈的机会也寥寥无几。
他迈步穿过庭院小径,走到姜维书房时,特意在通道处停下了脚步,小心整理了身上衣物后,才近前伸手敲了敲门扉。
“大人安好。”
“进来。”
片刻后,室内传来姜维平静的声音,姜绍连忙应了一声,推门进去。
抬眼就看到姜维孤身一人正静坐案后看书,他侧脸看上去虽有些清癯,但神色仍旧从容。
姜绍借机扫视房中几眼,府中此处主人书房僻静,他几乎就没有怎么踏足过。
这位便宜父亲的书房内没有任何装饰,摆设的器物也十分简单,左侧两具壁架收藏书简,右侧兰锜搁置佩剑兵器,主前一案几放满灯盏书籍、笔墨砚台等物,旁边有几榻、枕簟和坐席可供坐卧依凭。
此外还有一个书箱侧着摆放,至于富贵人家房中的熏炉、器玩等物一概没有。若以当朝大将军、俸禄年万石的公位而论,这样的书房配置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寒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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