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一拍额头,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都年过三十了,却……难怪如此不老成。”
何白沉吟一阵后说道:“逼凌孤儿寡母对我的名声不好,对日后当大官有极大的约束。想要找人算帐,也要讲究方式方法。余化,你去甄府给我送上拜贴,就说我明早要去甄府祭拜甄逸。”
第二日,何白向甄逸的灵位上了几柱香后,甄逸的长子甄豫便请何白至客厅闲坐,上了酒食之后,甄豫邀何白饮了一杯酒后,立即面现红潮,连连咳嗽,许久方止,问道:“不知何都尉与吾亡父是何交情?为何从来没有听亡父或家中仆奴提起。”
甄豫大约在二十五、六岁之间,一副面色苍白,萎靡不振,看来有些命不长久的样子。何白笑道:“在下与卓凡公素不相识,甄兄不知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甄豫一怔,又敬了何白一杯,这才问道:“莫非何都尉十分仰慕亡父之生名?”
何白哈哈笑道:“非也,何白从来不知卓凡公有何声望。”
甄豫听了,心中颇为忐忑,问道:“不知何都尉来鄙府……”
何白笑道:“何白是专来问罪来的。”说罢,就将昨日之事说给甄豫听。
甄豫听了心下大恐,忙起身拜道:“家奴无知狂妄,在下身有不适,家中之事又多是我二弟所管理,冒犯都尉之事,还望都尉多多见谅。在下这就命家奴将欺诈都尉之钱送还,都尉所需之粮草,在下无偿送予。”
何白哈哈大笑,说道:“看来甄氏倒是有明白之人,不过,区区数十万钱的买卖,何需我亲自上门寻你。”
甄豫愈加的恐慌,连连拜道:“不知都尉还有何事?”
何白站起将甄豫扶好后,这才说道:“我闻乱世求宝,这可不是善策!一个人本来没有罪,但因拥有一件珍宝便可能被定为有罪,这便是通常所说的因财而丧身了。”
“眼下中山国众多的百姓都因贼乱之事,而在饥荒之中,你家却在大量的囤集粮食,高价售卖,这不是逼人自寻死路么?我以为,当将你家的粮食开仓赈济四方乡邻,这才算是一种惠及众人的德行。甄氏在老家主病故,新家主无恩威之时,广结善缘,一旦有变,方能避免灾难,才能在中山国安然无忧也。”
甄豫细细一思,顿时拜服道:“何都尉之言真是真知灼见也,豫这就令家奴开仓赈济四方饥民。”
说罢,就唤来家中的管家家奴,令人准备开仓赈济之事。不久,有甄氏的老夫人张氏与二子甄俨、甄尧急冲冲的前来询问原因。当得知是何白之谋时,看向何白的眼光顿时不善来,若非何白的官职太高,说不定就有驱人之意了。
甄豫细细的解说道:“家中的钱财与田地本就不少,所失的只是一年的收成罢了。我家今年能赈济饥民,必得邻近饥民的敬重与信赖,在今年秋收之后,必得更多的粮食来囤集。古语云:无尖不商,让利与民。才是行商做人的发家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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