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背主投敌,这本来就是不光彩的事情,你这哪里听来的的,我想多半是吕布营中的心腹,为了掩饰他们的恶行,这才故意放出的风声来的。”
徐琨好像听到了可笑的笑话一样,连连冷笑。阎行虽然知道,徐琨对这些并州人马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却确实说的没错,吕布杀丁原以邀功,这在视举主、旧主如君上的当下,毫无疑问,就是一个不义的行为。
后世之人不了解,以为吕布一员猛将被丁原当成“主簿”的文吏使唤,心中愤懑不平,这才有了应约杀丁原一事。其实不然,引用本朝初期,光武帝和征西大将军的冯异之事就可以看出来,冯异虽然是武将,但最初一样被光武帝任命为主簿,同样可以带兵,此时不像是后世宋明那样,文武之间互相歧视,沟壑分明。而光武帝后来在朝廷公卿面前,更是这样介绍冯异“是我起兵时主簿也”,以示亲近信赖之情谊。
两人说话之间,胯下的坐骑的速度并不慢,正说着话,已经来到了一处颇为热闹的营盘之中。
这一处营盘不像是其他军中营地一样戒备森严、刁斗森明,更没有沟壑角楼这种布置和建筑,只是临时用栅栏围成的一处临时营地,虽然简陋,但却热闹异常,不时有车马和行人进进出出,喧闹之声在夜里听起来,也格外清楚,隐隐还有女子的嬉笑声。
“这是军市?”
阎行看着一群卸去甲衣,但却掩盖不住身上那股沙场气势的行人说笑着,接伴成群走入营地,他指着他们慢慢走远的身影,不禁出声惊问道。
“也难怪你吃惊,这也是这前日里才刚刚形成的夜市,怎么样,我一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通知了你,够义气了吧!”
看到徐琨贼笑的样子,阎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雒阳城里城外眼下驻扎的兵马众多,而将士军卒又不似寻常黔首一样,可以算准雒阳各市开市的时间去赶集,因而在各军驻扎的营地之间,一些小规模的军市营地应需求而生。
能够组织这些军市的,自然是在雒阳城里有不小门道的商贾,他们和军中各营的军吏达成交易,各个军吏从他们这些商贾的临时军市中抽取军税,而相应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们自家营地里士卒,去到这些军市里,购买酒肉或者衣衫、鞋袜之类的日常用品。
将士们要么就是在战场上得到了一些私人的缴获,要么就是积攒了上头发放下来的赏赐,这些金帛之物对于不少依然还是孑然一身的军汉来说,完完全全就是身外之物,也不知道来日刀头舔血的日子是否就会结束,自家的脑袋是否还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趁着这个时候将它挥霍干净,战死了岂不是都便宜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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