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甘陵等人虽然被惊动暴露了身份,可也提前做好了防备,全去恶、沈锐、乌楼棘等人一听箭矢破空之声,纷纷举起手中盾牌,掩护着骑队中间的甘陵继续渡河,然后有两三名断后的义从,举起他们的弓箭进行反击。
进入河中涉水的年轻小将看到对方变换的阵型,愈发笃定对方就是深入到己方营地刺探军情的敌骑,而且看他们的反应,似乎还不是一支寻常的斥候骑兵,有掩护有断后,像是在保护队伍中的重要人物一般!
年轻小将下了决心,要追杀这支看起来不寻常的敌军斥候,他身后的骑兵也纷纷下水,拍马追赶,张弓射箭,甘陵这一边的人数较少,又是被对方从后面追杀,没过一会就有义从中箭落马,或是马匹中了数箭,径直扑倒在河道水流之中。
年轻小将叱喝的声音、马匹涉水发出的哗哗响声、箭矢从身边飞过的破空声、人马倒地的哀鸣声,不断在甘陵的耳中响起,不自觉地,情急之下的甘陵,甚至觉得马下染上鲜血的河水也变得湍急起来了,马匹涉水前进就更加困难了。
“断后保护中郎将!”
眼看着后方的追兵不依不饶,在年轻小将的带领下,敌骑拼命追击射箭,断后的几名羌胡义从也被逼红了眼,将手中的弓箭换成长矛大刀,调转马头,策马激起又一团的水花,就往后方的追兵冲去。
狭路相逢,水花四溅,一时间又多了刀剑交击之声,而有了几名断后义从的拼死搏杀,敌骑射向前头全去恶、甘陵等人的箭矢也稀疏了许多,借着他们的掩护,甘陵等人加紧速度,终于马蹄着陆,成功登上了东岸。
甘陵等人随即调转马匹方向,开弓放箭,接应后面的上岸的骑兵。
看到甘陵被几名骑兵护卫着,策马越上了河边的陆地,跟随年轻小将的骑从也开始劝说他掉头放弃追击,但那名年轻小将此时看着刺探己方军情的敌骑就要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却变得颇为固执起来。
“他们人少,马力又消耗得快,这处河岸离他们大营还远,我们可以趁机追击,将他们擒杀,我看对方骑兵护着的,只怕是个军中的将校,若能擒住他,可比再冒险渡河深入刺探敌营,要来得更值。”
“派一个人回去,请求营中派出骑兵前来接应,其他人,跟我来!”
断后的义从终究人少,这一会儿要么是拼杀战死,要么是借着上岸骑兵的掩护,开始掉头拍马逃窜,年轻小将也不惧怕对岸上那稀稀疏疏的箭矢,只派了一个骑兵返回营中请求援助,就亲自带着一众骑兵,举盾打马,涉水往岸上冲过来。
“中郎将,敌骑人多,我等先且撤退吧。”
乌楼棘举盾掩护着甘陵的侧身,看着在水中逼近岸边的敌骑,语速急促地说道,对方有三十多骑,己方只剩下不到十骑,正面徒然硬扛拼杀,这绝不是智者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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