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敞故意在韩遂面前话犹未尽,李骈也知道韩敞的不良居心。他见状索性也冷笑一声,咬牙说道:
“内兄不说,骈倒是差一点忘了,昔日阎行在内兄麾下,也是颇受器重啊!”
李骈反将了韩敞一军,连带着韩遂的目光也转向了韩敞,韩敞迎着韩遂审视的目光,一时倒是有些尴尬,喉头滚动,就是接不上话。
当年陈仓大战之前,王国为了强干弱枝,以“选锋”为名在联军之中挑选人马,另外编成一军,交给了自己的长子王蕃兼领,韩遂为了均衡军权,也将韩敞派往选锋,充当王蕃的副将。
而韩敞为了避免这一支新军完全落入王家父子之手,也特意拉拢了选锋军中的一些新锐翘楚,想要将他们引为韩家的心腹,而当年的阎行,恰恰好就是其中的一员。
所以,李骈所说的,阎行在韩敞麾下,还收到了韩敞的器重,不是没有根据的。
韩遂见到韩敞没有立即反驳,心里自然明了,他盯了韩敞一眼,收回了眼神,凛然说道:
“若是昔日的阎行就是今日的阎艳,那当年在陈仓做下的错事,似乎也不止一桩了。”
韩遂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在说一桩无足轻重的事情。
可被韩遂这么一说,韩敞的脸上却顿时泛苦。
当年,是谁暗中下令,让自己抛弃左翼的金城各家人马,以免惊动了王家父子的。
当年,自己也曾向韩遂推荐过阎行这一类的军中新锐,可又是谁不动声色,按下不提的。
怎么如今所有的过失,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韩敞心中是有苦说不出来,幸好韩遂也没打算在这桩事情上多留心思,他淡淡说过之后,就转变话题,询问李、韩二人说道:
“你等既然都是故人,那阎行在陈仓一战失了音讯之后,他在阎家的亲人呢,可还有家眷老小?”
面对韩遂的询问,这一次,却是李骈提前开口。
他眼光转向了城外,似乎在思索着,口中回应说道:
“没有。阎行之父阎舜本是阎家家主,但阎家在陈仓之战中,既损失了随军东征的所有部曲,又失去了长子,很快就忧伤成疾,黯然病逝了。”
韩敞见缝插针,也抢着说道:
“阎行家人的事情,其实孩儿暗中调查过。阎家作为允吾武宗豪强,本有阎舜和阎历族中争权,阎历落败。陈仓之战后,阎舜病情加剧,不久就死了。而阎历则在这期间,借助了田家之势,登上了宗主之位。”
“阎行的生母,一早就染病死了。有个庶出的妹妹,听说也被剽掠的贼人掳走了。剩下的,倒是还有两个后母所生的弟弟,不过都是些碌碌之辈,据说早年和阎行的关系也不亲近。”
“这么说,就是没有亲人还在允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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