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中军还没抵达淯水,仅仅是先锋夏侯惇突破了宛城外围的两个隘口,张绣就听从了贾诩的意见,很干脆的送来了降书。
大喜的曹操直接把大军驻扎在了淯水旁,摆下庆功宴大肆庆贺,苦县大战却一无所获的懊恼也被一扫而光。
喝的七荤八素时,拉着典韦贱兮兮问道:“城中可有妓女?”
典韦眉头一皱,却也是据实禀报,“昨夜于馆舍之侧窥见一妇女,生的十分美丽,问之乃张济之妻。”
“生的十分美丽?”
曹操听出了重点,当即摆手道:“领五十甲士与我取来。”
“然,张济乃张绣之叔...”
醉意熏熏的曹操一把推开典韦,不屑道:“败军之将,也配发怒?速去取来!”
典韦犹豫片刻,还是老老实实的作揖退去。
这样的决定不仅仅是因为曹操喝了个伶仃大醉精虫上脑,主要是不战而胜后飘上了九天之外。
要知道,张济从关中来到荆州可是带着十万人众的,当然,这十万人就跟曹操俘虏的三十万青州黄巾一样,并不全是军士,而是携老扶幼加一起了。
但这几日清点下来,可战之兵也有两万八千人,最难能可贵的是,当中还有两千五百骑兵。
这些可都是西凉骁骑,凉州人自幼就弓马娴熟,号称马背上长大,战斗力极为彪悍。
一弹未发便收取了如此多的精锐兵马,很难不飘啊。
没多久,典韦就押着一个少妇来到了曹操面前,仅一眼,就把曹操给看硬了。
她的眼睛如同湖泊般纯净,樱桃小嘴饱满而红润,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亲上一口,黄色轻纱下傲人的凶器咄咄逼人。
曹操上前就是一个湿哒哒的建议,“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床共枕否?”
邹氏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楚,反正也不重要了,有典护卫庇佑,不行曹贼之事,更待何时?
没多久,帐内就传来了有节奏的咯吱声,配合默契的哼哼唧唧,演奏成了千古绝唱:曹贼的快乐。
叔父新死,婶婶就被人睡了,这种事换成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也得拿刀去拼命啊。
更何况还是自小习武、血气方刚的北地枪王?
他抄起虎头金枪就要去找曹操算账的时候,一身青色儒服,须发带着几分雪白的贾诩拦住了他,“将军不可妄动啊!”
“有人淫汝婶娘,汝可能忍呼?”张绣面目狰狞,好像要吃人。
贾诩眉头一皱,无奈道:“至少要谋划一番。”
“计将安出?”张绣虎目圆瞪。
贾诩捻着发白的山羊胡沉吟着来回踱步,须臾,沉声道:“现下曹军必有防备,莫不如静待数日,曹操以为将军愿受此辱,再以夜袭发难,定叫他防不胜防。”
“父亲,快,快撤!”中军处,看着典韦以一己之力将黑压压的西凉军挡于辕门之外,曹昂扶着曹操上了绝影,催促着他快跑。
“典韦将军,典韦将军!”生死之间,曹操心系典韦,他想让典韦跟他一起跑。
“司空速走,我自断后!”典韦头也不回,奋力拼杀。
曹操刚要策马离开,一枚冷箭飞了过来,亏的只是射在了绝影的脖颈,远处的张绣懊恼的一拍大腿,“这厮命真大!”
随着绝影的倒地,曹操也滚落了下来,曹昂大惊之下赶忙扶起曹操,曹安民更是以血肉之躯挡在曹操面前。
“快,父亲,上马!”曹昂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战马让给了曹操。
这一刻,曹操是真的后悔了。
因为自己的好色,大军乱作一片,典韦陷于险境,连自己儿子都要让战马以求存。
“一起上马!”
上马后的曹操伸手要拉曹昂,却被他摆手拒绝,“父亲先走,我与典韦将军一并断后!”
说完,不等曹操发话,朝着马臀狠狠一拍,战马架着曹操疾驰而去。
没了后顾之忧的曹昂横臂举剑,看着辕门处杀的血肉横飞不露一丝怯色,缓步向前。
最后,辕门下,典韦、曹昂、曹安民三人并肩而立。
面对着同样不畏死的西凉精锐,他们没有想过怎么撤离,甚至没有想过能不能活下来。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自己在这拖延多一刻,曹操就多一分生机。
“任凭你们千军万马,我曹昂何惧,杀!”曹昂挥着滴血的宝剑指着张绣发出雷霆之喝。
拥有了曹昂和曹安民在旁策应,典韦的压力确实小了一些。
可是,三人面对五千精兵,纵然神勇无敌,终究好虎架不住群狼。
辕门之下尸体堆积成山又被后方的西凉兵清理开继续厮杀,鲜血把龟裂的泥土都泡成了淤泥,这个过程中,典韦已身中一刀两枪。
曹昂更是被砍了十二刀,铠甲破裂。
曹安民杀的宝剑都豁了口,不知身上几处刀伤,却是死战不退。
“上,继续上,他们快不行了!”
张绣很清楚,最多再有一盏茶的功夫,辕门肯定会被冲破,从典韦挥戟的速度可以看的出来,他已经力竭了。
此时,不远处,有人正打量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历史上,本不该出现在这场战斗中的人看到了辕门下的这一幕,眸子眯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