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的秩序在慢慢恢复当中。
臧霸带着郑宝、张多的一万多山匪跟着鲁肃去修葺损毁的堤坝,自在惯了的山贼突然变成了民夫,还是有不少人吃不了苦头当了逃兵。
对此臧霸和孙观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是成群结队的逃是无所谓的。
偶尔遇上几十号人一并逃跑的,他们也不手软,追上去先把带头的给宰了,剩下的问上一句,想死不拦着,想活就老实点。
怎么管理好毫无军纪可言的山贼,他们俩人最清楚不过。
郑宝和张多是敢怒不敢言,他们可以不用做事,但降将就要有降将的觉悟,不该说的话,一句都是多嘴,臧霸的性子可不会惯着他们。
世家豪强们也确实很买刘晔的面子,顶着扬州参事的身份,甚至都不需要一家一家的去拜访,发个帖子就能把人给聚个七七八八了。
一番大义游说之下,他们很痛快的开始均摊修建堤坝的钱。
要说最让吕布高兴的,还是魏越。
带着三千人把陈兰雷簿的八千多人打的满地找牙,五天就把天柱山给挑了,运回来的五千金,三亿多钱,还有两万多石粮草,布匹玉器那些奇珍异宝都没统计。
同时很后悔为什么没有让他带兵去挑了巢湖,郑宝和张多可比陈兰雷簿富裕多了。
刘晔可能先前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一展才华,在吕布麾下几次提的意见都被采纳后就像出笼的猛虎,一天一个主意,根本闲不下来。
这天,他又拉上吕布要去一趟校场。
“温侯,纪灵死守盱眙已经有半年了,依在下对其部的了解,城内屯粮只怕再撑个一年也不成问题。
在下近日思得一法,或可助温侯轻取盱眙。”刘晔满面春风,非常兴奋。
“噢?”
吕布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温侯稍后便知。”刘晔得意的卖着关子。
来到校场的时候,空旷的演武场上摆放着一台硕大的‘怪物’。
底座是一块巨大的木板,上面装着一个机枢,一头是個较大的竹篓,另外一头被绳索牵引。
“这是何物?”吕布好奇的打量着。
“温侯一看便知。”刘晔一挥手,几名士卒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他们将一块几十斤重的大石头抬上竹篓,然后几人牵引着绳索压下,最后吆喝着整齐的口号,同时松手。
吱呀~轰隆!
‘怪物’发射的声音很大,如同霹雳之音。
竹篓上的大石头被弹射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飞出了几十丈外。
吕布直接就看傻了,石头被抛飞的最高处至少有五六丈,很明显,这玩意就是用来攻城的啊。
盱眙城已破!
这怎么可能,纪灵顽固的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带着一万人死守盱眙,想破城没两万人猛攻也做不到啊。
再看信上内容,两人脸色都是从无比震撼中转为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又是一阵咋舌。
这一切,都是陈宫的攻心计。
陈宫让魏续和侯成带了三千兵马兵临城下后,借着夜色射入了无数绑着赏格的箭。
上面写着温侯如何轻取庐江,袁术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连象征性的出兵都没有。
现在,温侯正带领大军准备强攻盱眙了,等他一到,盱眙城立刻会玉石俱焚,不想死的就拿着赏格投降,不仅不用死,还能得到封赏。
他们不知道庐江已经易主,但不怀疑信上内容的真实性,原因只有一个,袁术确确实实一直都没有动静。
盱眙被围已有半年时间了,早就军心动荡,是纪灵一直在死撑着,他告诉众将,陛下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将士们等啊等,这一等就是半年,杳无音信,甚至他们都不知道袁术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这个时候,这样的内容,这样的赏格足以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军心彻底摧毁了。
当天晚上盱眙城里就起了兵变内讧,叛军甚至杀上了城关上。
天亮后,有人打开城门,纪灵带着几百人刚刚跑出来就被魏续和侯成联手拿下。
至此,困扰了吕布半年时间的盱眙城正式被接管。
“好啊!公台真乃心术过人,仅凭几份赏格就攻陷了盱眙,好大手笔!”吕布的笑声在演武场上回荡着。
这本该是个让人高兴的事,但刘晔有些失落。
盱眙城是让霹雳车一举成名天下知的好地方,怎么就...
“温侯!”
远处,又是一个声音传来。
甘兴霸进城了,林墨带着他一路快步走来。
甘宁刚想行军礼,吕布直接扶着他,好事成双,“兴霸,你总算来了!”
定好了是一个月的,今天已经是第三十四天了,他甚至都以为自己被甘宁给忽悠了。
“温侯恕罪,末将在十天前就已经抵达了皖口,不过沿江而下发生了一件怪事,末将为防有人对温侯不利,亲身前往探查,故而耽误了时间!”
原来如此...
我就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
看着风尘仆仆的甘宁,吕布知道,对方肯定是一路紧赶慢赶了。
不过他挺好奇什么样的怪事竟有可能对自己造成威胁,于是放弃了立刻带甘宁去吃接风宴的打算,挑眉道:“什么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