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阳微欠欠身子,恭恭敬敬道:“是,父亲。”
青年道姑爱怜地望过来,慈祥的面容顿地变成忧虑起来,片刻之后轻叹一声,转头对中年道士道:“旭哥,一毛会不会是因为用心过度而走火入魔?”
中年道士略一沉吟,就见他摇摇头道:“走火入魔的可能性不太。大师兄不仅是我们茅山派第一高手,他的道术同样独步天下,天下无人出其右。我从小跟他修习道术,他倾囊相授,从来没听他说起走火入魔之事。”
微顿了顿,中年道士又说道:“再说,心邪之人才会入魔。一毛从小在道观长大,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人,所见所闻所学皆为正道,岂可能入魔?肯定是最近他太过用功,才致使心神倦怠而不宁。”
原来这中年道士是茅山派的,茅山道术对我来说倒是熟门熟路,以后修习起来不易穿帮子。
知道中年道士是茅山派的,罗天阳就放了一大半心,穿越这种事毕竟逆天,要是被中年道士知道的话,肯定会认为外魔入侵,自己决不会有好下场的。但是罗天阳的心灵深处却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不安,而且他知道这种不安跟自己穿越毫不瓜葛,是来自于这具肉身——一毛。不过,慑于中年道士的威严,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头却暗自着急。
青年道姑爱怜地望过来,笑道:“一毛,你的道术不比你爹当年差,已经足够优秀。听爹的话,好好休息,娘等会马上下山去买滋补品替你补身子。”
“是,母亲。”罗天阳朝这位慈祥的母亲欠欠身,跟着却不由自主地叹道,“唉,可我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啊。”
罗天阳话音未落,中年道士脸色已经变得阴沉起来,显然对罗天阳的态度非常不满。
青年道姑朝他说道:“旭哥,一毛还是个孩子,你别跟……”
“咔……”
青年道姑的话还没说完,罗天阳听到外面传来一丝轻微响动,急忙双手朝青年道姑一按,作个禁声的手势,侧耳仔细倾听起来。
中年道士和青年道姑都是眉头轻蹙,满眼疑问地望过来。
片刻之后,罗天阳却再没有听到什么响动,紧张的神情不由一松,长吁一口气,朝中年道士苦笑道:“爹,刚才我听到脚踏在树叶上的声音。唉,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
青年道姑立马轻笑道:“你这孩子,看你一惊一乍的,倒把我和你爹吓得不轻。”
我若要吓你们,只要告诉你们,坐在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你们儿子,就足以把你们吓得魂飞魄散,哪需要什么一惊一乍呢?
罗天阳暗自摇头叹息,但心里的那份不安,不但没有减弱,而且变得更加强烈。
“咔嚓!”
罗天阳这下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这绝对不是幻觉,而是靴子踏在树叶上的声音。
而中年道士和青年道姑显然也听到这声音,皆是脸色大变,霍地从座位上起身。两人对视一眼,中年道士依然一脸平静,而青年道姑脸上却顿显痛苦之色,喃喃道:“十六年了,他们到底还是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