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件大事是他在登州办了蓬莱县尉李准,和副使李师道闹的水火不相容。
最近又以侍卫亲军扬刀军副使知右厢事判辽东诸城番抚慰使的身份将清海军旧部数千人秘密遣送去辽东安置,并实际主持恢复辽东计划。
郓州方面说李茂此行来长安是为了聘请名士张籍,王炳臣心里清楚这只是一个借口,而今李师道在李氏宗老的支持下已经进郓州做了观察副使,正在全力冲刺节度副使,淄青的政局由李师古一人独大,渐渐演化成兄弟两强争雄,这其中的内幕,他远在千里之外看不清楚,但一定惊心动魄。
淄青官场把李茂比作李师古的佩剑,须知剑是双刃,即能伤人,也容易伤到自己。这口锋利的剑此刻留在郓州,或被敌手折断,或被敌手利用来反戈一击,都不如把他打发到出去省心。
张籍就在长安,但王炳臣断定李茂这趟是白来,请不到张籍,他怎么办?
“得给他一个留在长安的理由。”
王炳臣想到这,瞬间加快了脚步。
秦造眠见自己的准泰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窃喜。老泰山去意已决,任谁也无法阻挡,他这一生功德圆满,已无遗憾。可自己的仕途才刚刚开始,他还需要在进奏院这个平台上更进一步。
久在官场,他岂不知一朝天子一朝臣,人走茶就凉?为了自己,他自然希望接替王炳臣的是他能说上话的人。
李茂是定陶夫人的义子,内园局判官苏佐明的义弟,刚刚好,他跟苏佐明很对脾气,苏佐明能帮他说上话。
“得老爷子留住李茂。”
秦造眠脚下如踩着一阵风,一不小心就窜到了王炳臣的前面,立即又挨了准泰山的一通训斥。王炳臣人老成精,深知官场上欺老不欺少的教训,极少当面呵斥年轻后辈,自然自家人是例外。
故而秦造眠虽然挨了一顿呵斥,心里却像吞了口蜜,甜透了心。
青墨昨夜三更被旅店豢养的暗娼勾去,**盘肠大战,早晨起不来**。李茂只带摩岢神通一人来的进奏院。
摩岢神通端坐喝茶时,李茂一手端着茶碗,一手背在身后,悠闲地欣赏着墙上的画作。
“李押衙真好雅兴啊。”
眼见一位须发花白,面容清瘦的老者含笑而来,李茂忙放下茶碗,拱手相迎。
李茂的官位不及王炳臣高,但在淄青幕府的地位却略高于王炳臣,二人以平礼相见,十分合适。
王炳臣满脸是笑,手捻胡须,将李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久闻李茂华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人物。”
寒暄了两句,落座上茶。李茂道明来意,王炳臣道:“这个好办,回头我让秦造眠去长安县问问,那里有我们的熟人,只要他人在长安,就一准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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