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萁道:“我一个妇人之见,又怎入的了魏帅的眼,不说也罢。”
田季安道:“这话怎么说的,你的话我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田萁道:“你若听我的便把朱婉儿扣在魏州,不要放回去。”
田季安笑道:“妹子,你也忒小气,老跟一个厨娘过不去作甚。她人虽然长的还算可以,却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出身也不好。以李茂今时的地位这样的女人要多少没有,扣着她牵制不了李茂。”
说到这田季安眼睛一亮,忙又改口道:“也罢,妹子既然开了口,哥哥照办就是。”
田萁冷笑道:“你别往歪处想,李茂跟你们不同,他对自己的女人是用心的。这个朱婉儿在你们眼里不过是个有些姿色的厨娘,在他眼里却是挚爱亲人。你扣着她,将来会有你的好处。至于我嘛,我承认不想他跟这个女人在一起,那只是顺带的,不可以嘛。”
田季安拍掌喝了声好,忽然感慨地叹了一声,言道:“你也别怪我狠心赶你走,怪只怪水火不相容,你们这么无休无止的斗下去,终究不是家族之福。她年纪大了,你就让让她。”
田萁低眉道:“我知道。”
田季安以朱婉儿生病为由扣着不放人,众将大怒,欲将曹州拱手送给李师道以为报复。李茂道:“扣人只是为了敦促我履约,真把曹州送给了郓州,岂不是要害死她?”
李师道闻听田季安扣着朱婉儿不放,大笑道:“正是小家子气,扣一个厨娘作何用,要扣就扣正牌夫人嘛。”
笑完之后,又道:“拿人家小作要挟,小人行为!我绝不行那些勾当。”
李师道下令放苏卿母女回宅,任其去留。
李茂闻言急派张琦前往迎接。
魏夫人在后宅听闻此事,急忙派人把李师道叫来,劝道:“曹州还没得手,岂可把人送回去?你的书生意气又要发作了。”
李师道笑道:“李茂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我施他这场恩惠,他必然感激我,自会把曹州归还给我。他若是个无情无义的,我便是扣着他的妻女,他也不会理睬。”
魏夫人冷笑道:“还敢说你书生病没发作,他果然有情有义,你扣着他妻女,他便有所顾忌,不敢不把曹州还你。他若无情无义,你归还了他妻女,他依旧不会感念你。”
李师道赔笑道:“这么说,还与不还岂不都一样,那我留着她母女作甚,白让人说我没度量。”
魏夫人道:“她家本就在郓州,偌大的生意在登州,她留下来照管,谅谁又能说什么?你把她留住,李茂若不顾及她母女,便是无情无义,会被外人和下属瞧不起,他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要有所顾及,这一来岂不就要听你的摆布,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李师道点点头,激赞道:“还是夫人见识高。佩服,佩服。”
二日,李师道对李茂的使者说苏卿母子身体有疾,须留在郓州调养,暂时无法前去曹州与李茂会合。魏夫人又唤张琦交代道:“你回禀李中丞,但请他放心,我与苏卿情同姐妹,定不会委屈她母女,若他有空当来郓州与母女相会,以解相思之意。”
李茂闻之消息,叹了一声:“如此反复无常,郓州早晚要毁在此人手上。”(论文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