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寂紧紧地握拳,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他的表情比起之前温和了些许,狌歌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喊道,“鬼无?”
鬼寂哼了一声,转过身子在她面前蹲下,狌歌诧异地看着他的举动,没有动。
“上来吧,我背你,你这个样子才是累赘。”
狌歌还是没有动,似乎在怀疑鬼寂是在打她的什么算盘,鬼寂瞥了他一眼。
“我不是鬼无,我是鬼寂,你记好了,我和我那个混账哥哥不是一个人。”
明明和鬼无完全一模一样的脸,狌歌的心却陡然巨跳了起来,仿佛回到了那一年她狼狈的被人用网兜着拖在地上,浑身都是伤口,狼狈不堪,而那个人穿着一身绛紫色袍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将她从网中抱出,宽大的外袍挡住那些窥视她的目光,那个少年人的目光她竟然再一次看到,却不是鬼无的,而是鬼寂的。
她鬼使神差地环住鬼寂的脖子,趴在了鬼寂的背上,鬼寂也受了伤,走起来有些踉跄,狌歌连忙战战兢兢地说道,“那个……要不我还是下去吧。”
“闭嘴。”鬼寂不再讲话,背着狌歌也朝着无馗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心中想的却是,或许那个叫无馗的女人真的说对了。
他一直都在嫉妒,嫉妒哥哥明明待她不好,可这个女人依然待哥哥倾注所有的真心。
原来她喜欢的是那年救下她的人,可那个人自始至终都不是鬼无,而是他。
只是……鬼寂的神色暗了暗,很多事情他不能说,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能活到最后,那他有可能重获新生,这对于一个没有驱壳的人无疑是最大的奖赏,而他的哥哥早就病入膏肓,不管来不来都已经是注定的结局,鬼无自始至终都没有对狌歌说过。
或许自己那个混账哥哥对狌歌也是有感情的吧,毕竟陪伴那么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很多人他们往往浑身都带刺,把身边的人扎了,自己也伤了七分,这就是作。
比如鬼无,又比如自己。
叶萧吐出一大口鲜血,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那把巨戟已经断裂躺在他的身边,这一次他终于爬不起来了,他撑起脸看向眼前的那只可怕的怪物,“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上官玄早就躺在一边的树下昏死过去,他的右腿膝盖正汩汩的冒着血,看上去膝盖是碎裂了,短时间他是醒不过来了。
而他们面前这头浑身赤红色的犼,像是暴怒了,不杀他们就不会安静下来一样,身上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
“这家伙不对劲……”叶萧自言自语着,他的手臂已经废掉了,这次带的备用的就剩这一个,如今看来,他已经输了。
犼的眼神都变得赤红,叶萧不禁苦笑,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诅咒能给予的力量,只能说明这乌家族长的身份根本就不同寻常,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次他算是栽了,看着自己碎掉的木甲臂膀,心中难免一痛,这手是她做的,这次如果回不去,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伴随着一声嘶吼叶萧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