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避着她吧。」
林莜鼓了鼓腮帮子,「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办公室隔间的镜子里倒映着陆峥寒眼睑下的两道青黑,他微笑答,「挺好的。」
「那就好,我去找若妍啦,去看望一下老太太,顺便问问那个dna检测出结果没。」
「dna检
测?」
「呀,我忘了告诉你了,沐老太太不是因为「假女儿」的事情受到刺激,旧疾复发了嘛,若妍跟我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死马当活马医,给咱妈和老太太做个亲子鉴定。」
听到此,陆峥寒有些哭笑不得:「沐若妍还觉得咱妈跟沐老太太是母女呢?」
「若妍说她信命,我也觉得测测就测测呗,至少不留遗憾了,就跟她一起偷偷取了咱妈和老太太的头发和指甲,送去检测了。」
显然,陆峥寒觉得两个人是母女的概率几乎为零,并未放在心上。
「行,既然你们想检测,就测一下吧。」
「嗯,我去找她啦,你也忙吧!」
「好。」
挂断电话,陆峥寒折身回了总裁办公室。
陆天德此时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叠着二郎腿,慢悠悠喝着茶,
「小峥啊,看来你跟侄媳妇感情还真是好呢,一通电话能打这么久。这一大早上把我叫过来,到底所为何事呀?」
陆峥寒面色不改,在他对面落座,长腿微敞,凝视对方,直言道:
「二叔认识钱大强?」
陆天德摇头:「不认识。怎么了?」
陆峥寒笑:「泼硫酸案,是你策划的吧?」
笃定的语气,隐隐浮现几分危险的杀气。
此话一出,便意味着,将对方的遮羞布彻底扯下,算是在明面上,跟对方将脸面撕破了。
陆峥寒本以为陆天德会气急败坏,或是矢口否认,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微微一笑,温和的语气里,不起任何波澜,
「小峥啊,虽然你一向对我不喜,但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怀疑到我头上呢?」
陆峥寒后槽牙咬着磨了磨,
「我已经查到,那束玫瑰花是二婶所送,平白无故,在钱大强泼硫酸之前,二婶为何送一束具有误导性的玫瑰花给林莜?」
陆天德听罢,表情依旧未变,「所以呢?」
「所以你们的目的是让林莜误会那花是我所送,引她出去,进而钱大强出现,她因此置身险境。」
陆天德听罢挑了挑眉:
「送花这事我可以解释,这不,你跟侄媳妇马上要办婚礼了?我跟你二婶就商量,要送点什么对你俩表示表示祝福。」
「商量来商量去,觉得送花挺好的,我们这才去了花店,还专门询问了店家。」
顿了顿,煞有介事道,
「那店家说了,长辈送晚辈玫瑰花,表达的是深深的爱与祝福,表达的是关心和爱护,这怎么就有误导性了呢?」
见陆峥寒不信,他语气颇为委屈又道,
「小峥啊,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花店的店家我跟你二婶当天去订花的细节,问问店家那玫瑰花是不是她们推荐的。」
「侄媳妇因为泼硫酸事件,受了惊吓,这一点我跟你二婶深表同情,也能理解你担忧的心情,但谁能知道我们让人送花过去的时候,这么巧的,刚好碰到有极端分子出没?」
叹口气,「所以啊,小峥,兹事体大,你最好弄弄清楚,可不能平白冤枉了我跟你二婶的一片好心啊……」
闻言,陆峥寒微怔一瞬。
忽而凝着对方的眼睛,冷笑一声,「今天,我算是再一次见识到了二叔的巧舌如簧。」
他就知道,对方这些年的软弱样子,只是暂时的伪装与蛰伏。
若论心机深沉,他陆天德敢当第一,没人敢当第二。
果然,陆天德摊摊手,一副更加被冤枉了的神态:
「这怎么能算是巧舌如簧呢?我这
只是陈述事实,就事论事呀!」
陆峥寒笑意更冷,点了点头,想诈一诈对方,
「行,既然你一口咬定你和二婶是清白的,那就等我查出这个钱大强,究竟跟你们有没有猫腻,再行定论吧!」
陆天德挑眉,皮笑肉不笑,却是不怂:「好啊,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