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才修好,难怪她不知道,“现在那里住的是谁?”楚含章问。
青央答,“是大司马一个半月前送进宫的陵嫱陵姑娘。”
“陵嫱?”这个人,她倒是有点印象,“你怎么还叫她姑娘,陛下没有册封她吗?”依大魏妃嫔晋升规则,女子侍寝君王之后是可以得到相应的位份或晋升的,至今未有位份,难道说,陛下还没有临幸她?
她不禁又想到青央刚才介绍的,有关于芝兰阁位置的介绍,处前朝与后宫的交界之处,不归后宫。还有梁婕妤与上官太后的那一层的旧源...难道陛下没有想要纳她的心思,只是碍于这陵嫱是父亲所送,不得不暂且留下,他是想等事态有所缓解之后,再把她送出去吗?
难怪,难怪那时,他会那样说......
“还请章儿信朕一次,朕此生所爱,独卿一人。”
楚含章虽然沉浸在袁恪的甜言蜜语中有点无法自拔,但好在,她还没忘提及这芝兰阁的最初原因,苏荷大晚上的去陵嫱所在的地方做什么?
她撇了撇手,让青央先出去,自己则蜷缩在床前的美人榻上,抬首望月光。
陵嫱是父亲送进宫来的,关于她的底细,父亲只用了两个词介绍,“孤女”和“侍女”,其他的一概皆无。苏荷接近陵嫱,难道还是为了帮她?这小妮子还真是看不惯任何一个接近陛下的人。
等有空了,她得好好的说说她。要是真要她猜准了陛下完全没有想要纳人家的心思,那那位陵嫱姑娘也便是个可怜的人,出宫之后也不知道会被父亲如何责骂,就连婚嫁之事很有可能都会受到阻碍,毕竟是曾入过宫的女子。
“哎~”她一阵叹气,觉得,她要是真会被送出宫,那出宫之前她一定要给她准备个大大的红封,最起码要让她下辈子过的舒服舒坦。
月压柳梢,时近夜半,一声尖锐的嘶叫声划破秋和殿的宁静。
抱着布老虎正与周公相谈甚欢的楚含章被惊的吓了一跳。
“啊——”秋和殿的床榻窄小,她一个翻身便落了个空。正当她咬紧牙关,紧闭双眼认命的等待着屁股与地面的亲密接触时,一个宽厚而有力量的臂膀拦腰搂住了她。
她睁开一条缝,微微看去,“三哥?”
这么恰巧的搂住她,不让她摔下去的人正是魏宣帝袁恪。
屋外月光锃亮,屋内,她窝在他的怀中看着他的眼睛也装满了光亮。
袁恪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抱起她,把她放到床边,再揪过棉被轻轻的披盖在她肩上。
她不忍心打破这番宁静与美好,但满腹的疑问憋的她难受,她捏着被子的两个角悄声问道,“陛下怎么来了?”
袁恪道,“怎么不叫三哥了?”
“再叫一声三哥,我再回你。”
那一声“三哥”是楚含章情急之下的自然呼叫,也是她内心深处对袁恪最熟悉的称呼。但恢复清醒与冷静之后,她便又觉得为难,眼前的人和多年的那个,到底是不一样了。
三哥与陛下,也是不一样了。
袁恪期待于她的一声“三哥”,但也不想为难她。
大手抚摸着她的脑袋,他哄道,“好了好了,叫不出来便不叫,我相信,你能叫出来一次,便肯定能叫出来第二次,我等你,章儿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楚含章不明所以,呆呆的跟着他的话,点了个头。
他满足的笑了两声后,才跟她解释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