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笑道:「你老人家料事如神。你說我爹爹很厲害,是不是?」洪七公冷冷的道:「他當然厲害,可也不見得是天下第一。」黃蓉拍手道:「那麼定是您第一啦。」
馮蘅這時覺得黃蓉這馬屁拍太大啦,武林公認天下第一是中神通,可林朝英又更勝一籌,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這似乎是輪不到洪七公了。
洪七公道:「那倒也未必。二十多年前,我們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在華山絕頂比武論劍,比了七天七夜,終究是中神通最厲害,我們四人服他是天下第一。」黃蓉道:「中神通是誰呀?」洪七公道:「你爹爹沒跟你說過麼?」
黃蓉道:「沒有。我爹爹說,武林中壞事多,好事少,女孩兒家聽了無益,因此他很少跟我說。後來我爹爹罵我,不喜歡我,我偷偷逃出來啦。以後他永遠不要我了。」說到這裡,低下頭來,神色淒然。
洪七公罵道:「這老妖怪,真是邪門。」黃蓉慍道:「不許你罵我爹爹。」
馮蘅見黃蓉生氣了,便出來圓場:「蓉兒,你爹脾氣古怪,刀子嘴豆腐心,現在定出島尋我們了。」
洪七公呵呵笑道:「小姑娘真懂事啊,黃老邪從都沒說過他還有個大女兒。可惜人家嫌我老叫化窮,沒人肯嫁我,否則生下你倆這麼對乖姊妹,我可捨不得趕你們走。」
「她可不是我姐姐,她是我娘。」黃蓉見洪七公誤會了,解釋道。「甚麼!?」
洪七公聞言,翻過馮蘅的左手腕,一個殷紅的花瓣狀胎記赫然便在上面。
「真是蘅丫頭……你不是死了嗎……難道黃老邪騙我!?」洪七公語氣漸轉悲傷。
而馮蘅則暗暗吃驚:「怎麼金庸老先生從沒提過洪七公與馮蘅那麼熟?」又轉念:「不對,我的事情都是由其他人轉述罷了,恐怕是有些事他們從不知道,就像朝英姊一樣,我們都在故事未開始前就死啦。」
「娘睡了好久,許多事都不記得啦,七公從前認識娘麼?」黃蓉見馮蘅不語,便代她說了,這事兒也難解釋,怕一時之間說不完。
洪七公沉吟一會兒,左思右想,卻也無法抹滅馮蘅就站在眼前的事實:「當然認識,我第一次遇見你娘,是偷吃她做的糕點的時候,那梅花糕入口即化,回味無窮,之後我禁不住美食的誘惑,再去偷吃一次,就被你那冰雪聰明的娘給逮到了。」
「阿!你是吃梅花糕的七哥!」馮蘅突然叫道。她方才聽洪七公一說,腦中就浮現一個三十幾許、滿臉食物的乞丐,那人赫然便是洪七公。
洪七公聽了哭笑不得:「丫頭就只想起我吃的樣子阿!不錯,不錯,老叫化也十幾年沒吃你制的糕點了,你做幾個來嘗嘗,老叫化來教這小子武藝。」
說罷,招了招手叫郭靖過來,是真要傳他武藝了。
黃蓉知道他要傳授郭靖掌法,歡歡喜喜的與馮蘅回客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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